桑眠骇然大惊,像躲避什么晦气东西似的闪身躲开。

    “发什么颠!你还有没有廉耻之心?”

    李闻昭扑了个空,又羞又恼,却不由得想起那日大雪,他误会桑眠给茶里下药,那时自己也是这样愤怒指责她的。

    没想到竟是都一一还了回来。

    他苦笑,撑起身子。

    “阿眠,过去的我已经知错,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只要你放下跟容家的仇恨,我一定对你好,再不让侯府里任何人欺辱你。”

    “不能。”桑眠答的干脆。

    “我说过的,春日宴后我们换身然后和离,这番想法不会变。”

    “你既然知道我早就看过芸娘的信,那你应该也知道以我的性子,应当早就有和离之心了。”

    李闻昭撑着小几稳住身形。

    “可是你指了莲心伺候我,妹妹母亲污蔑我的时候你也帮我找证据,我们青梅竹马相识多年,你不会如此狠心的。”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桑眠冷冷道:

    “我那是为了我自己,你蠢得无可救药白白往人下的套里钻,我不想管,但这是我自己的身子,我不能白白看着自己被泼脏水。”

    “况且,你为何会觉得我还对你有半分情意?”

    她抬眸,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父亲养育你十余年,把你当亲骨肉一般对待,可是你呢,你在他去世后中了探花一高兴,就开始花天酒地,穿红着绿——”

    “好,即便这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你在知晓父亲被人害死后,丝毫没有报仇之意,甚至就在父亲牌位面前和仇人女儿颠鸾倒凤行苟且之事!”

    李闻昭的脸陡然变得跟信纸一样白,他震惊不已。

    “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我那日我喝多了,我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我真不是有意的,是容枝荔,她蓄意勾引,我又饮了酒,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