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杨妧像是没察觉似的,语笑叮咚,“我义兄在静深院种了几棵向日葵,现在正是花期,义兄照样画了副葵花的簪子图样。我觉得照样打出来应该很好看。”
楚昕抿着唇,甩袖离开。
杨妧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弯起唇角。
正值年少轻狂,喜怒皆形于色,喜欢来得快,想必去得也快吧。
杨妧步履轻松地走进瑞萱堂。
秦老夫人拉着楚昕的手,絮絮叮嘱:“去赵先生那里寻些田七、黄芪等药材,若是有外伤可用的药膏一并带几样……见着东平侯替我带声好,以往他腿还好的时候,逢年过节都会来请安,这两年听说腿疾又重了,没法走路。”
楚昕耐心听着,眼角瞥见杨妧靛蓝色的裙角,随着脚步挪动荡出小小的弧度,像是湖面细细泛开的涟漪。
不由就想起石榴树下,杨妧给他出谋划策时候的温柔。
她好像极少发怒,即便生气也总会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脾气,不像他,动辄翻脸使性子。
他也应该学会控制自己。
楚昕听秦老夫人唠叨完,转过身,主动跟杨妧打招呼,“……待会儿我去东平侯府,正好经过四条胡同,要不我把你要打的簪子图样带去给同宝泰的师傅瞧瞧?”
杨妧有些惊愕,连忙拒绝,“不用了,过两天我自己去,首饰的款式花样还是我们女孩子在行。”
楚昕含笑道:“也好,你若需要什么东西尽
管开口,不用客气。这些日子我经常在外面跑,顺手就买了……祖母想吃什么点心,我给您买?”
秦老夫人很欣慰他说出这番得体的话,笑道:“眼下还没有想吃的,等想起来再告诉你。”
楚昕应声好,告退离开。
杨妧等人陪同秦老夫人用完早饭,聊会闲话,各回各人院落。
杨妧照旧在石榴树下绣花,她这个月的衣裳已经做出来了,仍是男女各一身,只等月中送到真彩阁。
这会儿她是做香囊。
过阵子天气凉快下来,桂花盛开、菊花也次第开放,京都又要热闹起来了,多做些香囊荷包备着,以便小娘子们互相随礼。
除去勋贵们之间的宴请,八月底还会有个菊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