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似乎不认识面前这个红雀一般,端详了她好一阵。
红雀被盯得心里发毛,二话不说就跪了。
严言看着红雀的后脑勺心中一阵感慨,生前是有如何的窝囊,竟到了让百依百顺的红雀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或是感叹自己生前的软弱,严言的声音里竟不觉带了一丝冷意。“红雀你起来,先让屋外那两个给我滚蛋!”
红雀总觉得小姐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疑惑之余,应了声去门口打发人去了。
严言与红雀自幼一同长大,红雀虽然跳脱,但却比谁都稳重靠谱。
就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儿,因为她的一意孤行,不止一次的为了严思月训诫红雀,以至于最后红雀与她彻底生分。
也是后来红雀叛出左相府时,她才明白红雀牺牲了多少,只可惜为时已晚。
红雀打发完人回来就看到严言呆坐在塌子上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又要睡过去的模样,便轻轻抽去了严言头上的步摇,哪能想步摇的穗子正好绕了几根青丝,拽的严言生疼。
严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红雀见状正要开口赔罪,严言抬手止住了红雀的话头。
“先别说话……”
既然像那什么所谓的系统所说时间要重启,那自己也应当忘的一干二净才对,但自己带着前世的记忆,那是不是一切都能重来。
严言脑海中闪过大漠马车里的最后一幕,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后,一张暗红的庚帖递到了她的手里。
看过庚帖后,严言只求用自己的死来保下严母和暮云的性命。
她取下了银玉簪子,那是全身上下唯一的利器,失血的麻木和寒冷让她逐渐开始失去意识,手里紧紧握着的银玉簪子被血渍沾染的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样子。
滔天恨意,不甘心,以命抵命的哀求充斥在她的脑海,那一刻,她心里冒出来一个念头。
她想回去。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随即,热泪浸满了眼眶,模糊了视线。
严言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既然自己已经是系统的漏网之鱼,那就不惜一改到底。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