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冷峻的男人一顿,低头看向身前的时鹤,刚才还滔滔不绝的谢倾曜眼神瞬间阴鸷下来,一字一句地询问。
“你说什么?”
时鹤静静地站着,看着面前身材高大极具有压迫感的人,浅色的唇被他咬得有些发白,再度提高了声音:“我说,我不想继续这样的关系了,我想离开。”
刚才还满脸笑意的谢倾曜一瞬间就冷下了脸,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时鹤心底一紧,涌上一股被猛兽注视着的毛骨悚然感,不禁抿着唇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你今天出去了?谁带你出去的,给你说了什么?”
谢倾曜上前一步,把少年笼罩在自己的身形下,紧紧盯住时鹤。
再次因为对方格外强烈的占有欲感到厌烦,时鹤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谁带我出去的你不用管,是你在包厢里说觉得我做作,既然觉得我做替身不合格,为什么不能让我离开?”
谢倾曜注视着面前的少年,打量的目光充斥着玩味。
时鹤很少在他面前直白地表露真实的情绪,自从他被时家送过来,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某人的影子,一贯安静又漠然地把自己沉浸在人群的角落里,不显眼,不出众。
谢倾曜心底暗嗤一声,愤懑的情绪夹杂着嫉妒一并涌上来,即使他几乎不让时鹤随意外出,仅有的几次聚会也让他备受瞩目,还让一些不长眼的东西盯住了他的小家伙。
就像现在,时鹤的样子比起来他本人自以为的严肃凶恶,更像一只没扑到蝴蝶的小猫在气鼓鼓,杀伤力接近于零。
直接把过错都归结于今天带时鹤出去鬼混的那个人,谢倾曜软下声音,伸手去拉时鹤的手,无视了对方轻微的挣扎,把人抱到了画室的窗台上,痴迷地看着少年冷漠绝美的侧脸,语气诚恳。
“以后不要一声不吭就出门好不好,想去哪里可以叫司机,不要跟外面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怎么,你的白月光之前也是个足不出户的金丝雀吗,这点也要让我模仿?”时鹤下定决心想离开,对谢倾曜的转移话题极为不满,更不喜欢对方身上传来的酒气,皱着眉别开了脸,狠狠地拍开谢倾曜快要摸到他腰上的手,不满地质问,“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想履行你那份莫名其妙的合约了,当初是时鸿的父母和你签订,我本人并未同意过!”
时鹤确实是气极了,下手的力度也大了一些,谢倾曜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泛红的手背,半跪在窗台上,把一脸倔强的小白鹤逼进角落,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完全可以理解成是你亲生父母把你抵押给了我,所以并不需要你本人同意。”今天在起哄下喝了不少酒的谢倾曜终于放弃温水煮青蛙的手段,直接抬手把人困在了墙壁和自己身前之间的位置,像一头露出獠牙的野兽,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眼神中燃烧的欲望顿时让时鹤如临大敌。
“所以作为一只宠物,你不应该感谢我的宽容吗,比如你是不是应该履行一年没做过的某项义务?”
“起开!”
从小没学过怎么骂人的时鹤果断放弃硬碰硬,直接跳下窗台往外跑,谢倾曜比他更快,纤细的手臂被男人一把抓住,直接把他捞进了怀里,俯下身就要吻他,然后就挨了时鹤狠狠甩来的一巴掌。
“我说了让你走开!你,还有和我那个所谓的父母,根本没人问过我的意见就自私地做了决定,现在你明明都当众承认了对我没兴趣,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舔了舔嘴里的血腥味,谢倾曜终于彻彻底底沉下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