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鹤阳楼外突然间哄闹起来,将这鹤阳楼围的水泄不通。厢内两人竟一时无话,最终顾淮之将折扇放至桌边,缓声道:“本王是言出既遂之人,说过的话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不过是把玩物,云公子大胆收下便是。时候不早,本王要前去翰林宴,这周遭的人流,本王也会找人清理干净。云公子后会有期。”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草民,恭送王爷。”云邩弯腰行礼,一举一动之间,清冷的神色自然流露,许是行的谦卑之礼,竟也让人看出几分孤傲。
顾淮之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开门潇洒离去。
云邩目送顾淮之离去后看着桌面上的折扇,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将它收了起来,毕竟这东西要是丢了,最终倒霉的还是他。
又想起顾淮之那一句后会有期,头疼的皱起了姣好的眉毛。有些后悔今日出这趟门来凑这个热闹。不过心里也明白这是早晚的事,淮安王继位四年,他们素未谋面,原因自是和王府有关的事宜一向由云老爷子出面应对。如今云老爷子不在了,这是迟早的事罢了。
半个时辰后,楼外的人果真少了许多。人群散去,云枫的马车终于一步一步移动到鹤阳楼前,他便迫不及待的下车跑了上来。
“哥,怎么回事,刚刚街上说鹤阳楼有个绝色美人都跑过来想要一探究竟,把路都堵死了,好在官府派了好些个捕快才把路疏通,我以为哥你出什么事了就赶紧回来了。”云枫冲进来,把他哥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觉得没什么问题,才放下心来。
“无事,许是风太大,纱帽没系牢,不小心掉下去了。”
云枫心里觉得奇怪,事情应没这么简单,但看云邩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便没开口再问。
“你怎么回事,衣服怎么都湿了。”因云枫身着一身白缎,等他走进云邩才发现上面的水渍。再仔细一看,头发竟也湿了许。“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云枫这边还没开口,跟上来的小厮墨宝却忍不住了:“大少爷你是不知道刚刚那些人有多欺人太甚!”
墨宝身上也是湿透了,一脸义愤填膺道:“珍海阁的柔鱼就剩两条了,二少爷道您爱吃便想将两条都买了,谁料突然来了一群纨绔,上来便推搡了二少爷一把,嘴上还嚷嚷着说这柔鱼可没二少爷的份儿,为首的据说是工部尚书的次子,二少爷不愿今日徒增事端,但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二少爷便退了一步说那就买一条吧,另一条也算在二少爷的账上算二少爷请的,他们中有人认出了二少爷,便告诉了那个尚书的次子似是劝了两句,谁知那人竟欺人太甚,指着二少爷说云家算什么东西,和他们官家比起来屁都算不上的玩意儿还敢说请他吃席,还告诉二少爷,他说要两条二少爷便一条也带不走,他们人多势众,二少爷知道和这一群混不吝怕是没道理讲,便转身准备要走,结果那人竟说二少爷顶撞他了,坏了他的兴致,让二少爷给他道歉。二少爷本不想理会,结果那人竟直接拿起鱼池旁边的水桶,冲着二少爷就倒了过来,小人挡了一下却还是让二少爷淋了不少。”墨宝也不知是现在冻的还是气的身子微微打颤。
“胡闹,怎不直接换身衣服,这天气冻着可怎么办。”云邩听完事情经过,也着实上火,心疼云枫的很。
“没事哥,看我这不还好好的吗,我一路坐的马车里还有火炉都没遇风,你看头发都干了。”云枫说着冲着云邩晃晃脑袋,让他看清楚。
“可曾泼到脸,是海水还是清水。”云邩紧张的扒拉着弟弟的脸,仔细的看着。
“放心吧哥,是清水,要不然我现在的脸早都肿成馒头了。”云枫的脸对海水过敏,碰到就是要红一片的。
云邩这才放心的停下手,安慰道:“放心,这亏不白吃,哥哥定替你讨回来。我看这饭也别急着吃了,先回府换身衣服吧。”
“哼,都怪那一群王八蛋,我连状元游街都没看到!”云枫委屈的嘟囔着。任他哥拉着他准备下楼回府。这间包厢一直是云邩专用的,厢内竟是有条直通楼下后门的暗道。
“这么想看啊,怎么平时你师兄带你练武你却东躲西藏的。”云邩边走边好笑道。
话说今日的武状元楚瀚泽和云府渊源也是有些渊源的。这要从楚瀚泽的师父五步大师说起,五步大师无门无派算个退隐林间的传奇人物,听说没人能在他招数下走出过五步,由此得名。五步大师潇洒一生,无儿无女,唯有两个徒弟,大徒弟便是楚翰泽。楚翰泽是三岁时被五步大师从路边拾得,五步大师见其根骨奇佳是根好苗子又怜其身世,便收其为徒自幼带在身边走南闯北。
这另一个徒弟便是云枫,和他师兄不同,云枫完全就是个关系户,五步大师和云老爷子算是旧时,每当云游到淮京便不免要上门找老爷子聚上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