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音坊里七重宫阙,第七重宫阙里甚至有白衣仙子接待,但便是最低层第一重宫阙里的红衣,也至少要仙属的身份才能够进入。我们这样的凡人,怎么接触得到,虽然说它看上去离我们是很近。”
徐伯摇头说着的话语声里透着几分自嘲,阳京很繁华,但是那繁华跟凡人没有什么关系,仙人起高楼、采集酒水与食物,都是通过凡人没有回报的供奉,
“可这里已经是阳京里最容易遇见仙人的地方。要是能够认识楼里的人就好,那样或许就能接触到仙人。”
“先不说了,将要到黄昏了,我得多出去在附近走走,没准能够碰上仙人了。”那个男子从怀里不多的几个铜板里仔细地数出几颗,整齐地放到桌子上,有礼节地与徐伯点头告别
后,走到了街上。
“十年,年轻总觉得十年不长,呵,这小子,希望他再过十年也不后悔。”老者看着门外的男子抬高着眼,久久地注视着那栋高楼的身影,叹息了一声。
男子的身影很快就走开了。
老者将已经没有顾客的酒馆打扫干净,然后一个人坐在对着门口边的凳子上看着门外的风雪。
街上风雪低咽,天将要黑了,老者却没没有关门,只是舍不得点灯。
刚才那个男子掏出自己的铜板的时候他有注意到那个男子身上的钱已经不够住最便宜的驿站。
男子是个流落阳京求仙的外乡人,朴素正直,是个地道踏实的好后生,还是个识文懂理的秀才。只是一心想跟着人修仙,吃尽了苦头,常常连个可以栖身的地方都没有,自己的酒馆晚上并不住着,所以偶尔就借给他晚上躲避风雪。
老者在门口边坐立不安,有时候还冒着严寒到街上四望着,一声接一声地叹息。
他有些后悔和自责,后悔刚才为了劝男子归乡时说了不让他来住的重话,这大风雪天的,要是男子因为刚才的话今夜不过来这个小酒馆而是大雪夜的在大街上过一夜,可能会冻伤冻疼了。老者心里很是担忧不安。
老者像是在等待着自己未归家的儿女一般,天下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哪里有不疼儿女的父母,老者想起那个男子在家乡十年没见到儿子的母亲,更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多照拂男子一些
在天快黑下来的时候,他终于从已经带黑色的风雪里看到了男子有些跌跌撞撞的身影。
“又遇上不讲理的仙属被打了?”
忧心了一两个时辰的老者心中满是无奈与带着心疼,走出门迎向那个男子。
“徐伯,我今天认识了一个仙音坊里的姑娘。她答应看情况帮我找仙缘。”
那个脸庞有擦伤、左手按着右手一处伤口的步履蹒跚的男子看见了老者,脸上却绽放开欢喜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想和他分享地道。
老者将男子带到了老酒馆内敷伤,男子身上有许多的被殴打的伤口,但是他只顾着一脸欢喜地说着那个仙音坊中的仙女。
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仙音坊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