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习习,夜悄然而至。天边碎裂出一片火树银花,文羡卿与李七一同回首望去。
“这样的日子真好啊。”不知为何,李七见那片璀璨的烟火,忽然感慨了一句。
文羡卿笑了,摸摸他的脑袋,“小小年纪感慨这么多做什么。”
李七撇了撇嘴,不服气地将她的手拿了下来,说:“你也不过跟我一般大,说话倒是挺老成的。”
想想大约有二十有一的文羡卿,闻言也只是笑得更欢,却并没有作太多解释。承载着万千迤逦梦境的洛水河,悠悠地在二人眼前荡着。文羡卿伸出一足,用脚尖百无聊赖地踏着水玩。
“你和她,是如何认识的?”
显然,方才的话题被忽然迸裂的烟花打断,李七可是没有忘记。因水灯起了个头,一直在回忆那人的文羡卿,听了他的询问,思考了一番,模棱两可地回答:“我和他,似乎也算不上认识。”
毕竟,她连他的名字都不晓得。
“这样啊。”李七设想,“那她定然是个矜持自娇的人。”
矜持?不知他为何能将这个词联系到那人身上,想着那人若是摆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文羡卿在这夏末之际身子也不自觉抖了抖。她失笑着告诉他:“矜持算不上,毕竟我和他也不是很熟,我连他什么模样都没见过呢。”
这可令李七十分费解,他继续问:“那,那为何你方才承认她是你的心上人?莫不是你们虽从未见过,但一直通信传书,素来相知,故为莫逆之交?”
哪里有这么麻烦。文羡卿向后撑着胳膊,抬头仰望浩瀚银河,“嗯……也不算喜欢的人。怎么说呢,就是那段时间相处的久,他又颇合我的心意。大概,就是存有新鲜感吧。新鲜感你能明白吗?就是刚结交一个人,觉得他哪里都好。”
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的李七点点头,问她:“也就是说,你和她刚认识没有太久。”
“嗯。”
李七继续问:“那你为何不去找他呢?”
说道这个,文羡卿长叹一口气,极委屈的说:“我也想啊,他,他不愿见我啊。”
李七听闻,纷飞的思绪又跑偏了,嫌弃道:“你是怎么招惹她了。”
“没有吧。”文羡卿在脑海中细捋,探查某不是自己哪里没注意,遗漏了某些细节?李七也随着她半躺下,在她耳边教育道:“女儿家心思细腻,可能哪里你做了什么却不自知,你总不能一直晾着自己,倒不如快点去找她,解开误会,好好哄一哄她。”
“噗。”文羡卿没忍住,大声笑了出来。这样鸡同鸭讲闲谈许久,她总算知道违和感因何而起了。文羡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接道:“就,可是我不会哄呀。”
操碎了心的李七,“嗯”了好几声,自己也有些不确定地替她拿主意,“先送她些她喜欢的,你知道她的爱好吗?不知道啊…女孩子一般都会喜欢胭脂水粉类的吧。若是才学出众,也可以搜寻些诗作棋谱什么的投其所好,或者你准备些新奇的小物件。实在不行,你总归先见了她再说,好言好语可别像跟我们相处一般大大咧咧的。”
“哎。”文羡卿认真记下,听他说完,捣了捣他的胳膊。李七以为她有事求教,凑了过去,却听她附在耳边打趣:“你这样有经验,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