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忽然对这副骨架变得前所未有的满意。
它无比坚硬,可以吸收负面能量并将之净化,还蕴含着神圣能量,几乎是全活儿了,如果不是这么丑,堪称完美。
开心之余,江北也很清楚,海勒肯定还会过来继续研究他,思考了一阵,看着阁楼忘记锁上的门,咧开枯裂的嘴唇,笑起来。
他不会坐以待毙的,那不是他的性格。
江北等了许久,觉得海勒睡着后,悄悄离开阁楼,蹑手蹑脚地来到街上,穿出布瑞尔镇向东边走去。
海勒不肯公开他能治愈疫病的事实,江北决定自己去公开,但硬和这位牧师撕破脸显然不太明智,搞不好要落个鱼死网破的结果,他想采取更温和也更稳妥的办法。
从凯瑟琳口中,江北得知感染疫病的镇民被集中关在一个叫冷炉庄园的地方。
只要他过去偷偷救几个人,再告诉这些人自己一直呆在临时教堂,消息传开后,镇民们为救治生病的家人,肯定会一窝蜂地去教堂找他。
迫于压力,海勒只好承认他的存在,并替他隐瞒好身份,以免落下“窝藏亡灵”的罪名。
这是唯一可以双赢的选择,江北相信这位牧师到时会想清楚的。
但今晚的天气不太给力,刚下过一场雨,夜空依旧阴沉沉的,时间已经过午夜,正值林雾最浓的时刻,雾气在朦胧的黑暗中飘荡,视距最多只有几十米。
江北踩着雨后泥泞的地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时停下来辨明方向。但始终找不到像庄园的建筑,视野里只有被浓雾覆盖的山野,不得不承认一个尴尬的事实,他迷路了。
江北无奈摇摇头,准备先回去,换个晴朗的夜晚再来,可走了一阵,愕然发现自己连回布瑞尔镇的路也找不到了。
江北站在那里,琢磨着是就此逃走,还是继续找路回临时教堂,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不远外响起来,“牧师,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江北转头看到凯瑟琳从一棵树后面走出来,穿着一件黑色紧身衣,鞋子上满是泥巴,问:“你在跟踪我?”
“我想看看你去干什么,”凯瑟琳走近两步,停在距离江北几米远的地方,默默地说,“我都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江北问。
“我父亲对你做的事,我被闹出的动静吵醒了,”凯瑟琳的眼神饱含歉意,“我代父亲向你道歉,他心底不坏,你知道的,只是偶尔会想到一些歪主意。”
“你父亲是不是坏人不重要,反正他也没伤害到我,”江北在心里把海勒想象成了一条狗,被狗咬一口,不用咬回去,反正狗叫唤多了早晚会挨打,“重要的是我迷路了。”
“你逃不出去的,所有出入口都有士兵把守。”
凯瑟琳以为江北要逃走,咬着红润的下嘴唇,语气略带求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