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北不知道为什么夫人一醒来就知道殿下回来了,她愣了愣,道:“殿下还在偏房同大夫问话,夫人您…需要奴婢去请殿下过来吗?”
容虞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她看了看溪北放在矮桌上的药汤,沉默了下,道:“大夫有说什么吗?”
溪北的神色透着安慰,道:“夫人,大夫说您是急血攻心,心情郁燥,并无大碍,平日了只要注意食着清淡的,多出去走走,不要受刺激就好了。”
容虞道:“只是这样?”
溪北点点头,道:“奴婢在旁边亲耳听到的,夫人放心吧。”
容虞垂下了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伸手端过那碗黑色的药汤,一下仰头喝了下去,溪北没料到容虞忽然这样动作,忙送了帕子上去,又拿起了托盘上放在小瓷盘里的甜蜜饯儿,道:“夫人,药汤苦,您快吃了这个冲冲那苦味儿。”
容虞推开她的手,道:“你先出去吧。”
“那夫人,你有什么……”
“出去!”
溪北瞬间噤了声,被容虞吓得抖了抖,不敢再多嘴什么,怯怯的应了一声是便起身退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容虞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嘴里还有方才药汤的苦味。
她自己病没病她自己最清楚,她知道自己跟正常人不一样。
没过一会,沈映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关上门,看着躺在床上的容虞,他脚步轻缓的走过去,坐在了容虞旁边。
容虞听见他过来,翻了个身面对着他,道:“我是不是耽误你的事儿了?”
沈映抚了抚她的脸,语调轻柔道:“怎么会,没有。”
“想起什么了,怎么就昏过去了,你看啊,我才刚走没多久你就昏过去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容虞眨了眨眼睛,缓缓道:“我其实什么也没有想,我只是不想在床上躺着了,我想做些什么,但是我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然后我就很烦,真的很烦,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容虞第一回那样清楚的和沈映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她躺在床上,伸手去握住了沈映的手,静静的同沈映诉说着。
没有声嘶力竭的争吵,也没有悲戚不止,他们像是平常一样交谈,甚至温馨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