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只好自己多留心防备,便是臣带着五百押运粮秣的‘凤’字营,于我军大营外设下埋伏来守株待兔。
不巧杨应龙的计划还真是如此,被我们猜中了,只是当他带兵闯入大营之后,才发觉是中了埋伏。
对他来说,那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只是悔之晚矣。
我与夫君的伏兵炸起,趁其不备一通掩杀,贼兵惊慌失措,那领兵而来的杨朝栋岂有不败之理?
至于此后连破七城,说来也很简单,便是不把杨朝栋的贼兵杀光,主要是不去砍杨朝栋的首级,而只是在他身后追而不杀。
若非如此,那杨朝栋岂能逃脱掉为臣和夫君的铁骑穷追猛打?
我们一路追着杨朝栋,而杨朝栋作为杨应龙之子,所逃到每一处城池,守将哪有不给他开城的道理?”
天浪点了点头,说道:“杨朝栋没有死在上柱国与马将军手中,也算是你夫妻二人手下留情了。”
天浪也理解秦良玉和马千乘的苦衷,杨朝栋据说最后是突围逃跑了,不过也就是早死晚死的事儿。
可若是秦良玉不想放他,他难道能逃得掉?
见秦良玉不动声色,却是欲言又止,天浪忙解释道:“播州之战,上柱国有心放杨朝栋一马,也是人之常情。
两军阵前,身为国之武将,你们击败了杨朝栋;另一方面因为与杨家为姻亲,所以不忍心杀了杨朝栋,于情于理也无可指摘。
两种行为放在一处,可以说上柱国是即不愧朝廷,也不负人情。
换做是朕,大概也会这么做的。”
“万岁真的这么想?”秦良玉看向天浪,似乎此前的她并不确信天浪口花花所谓的理解她的话,而这一句,她虽反问,却是由衷地信了。
天浪接着说:“大义灭亲,说的便是个‘义’字。
不忍亲手杀掉亲人,又是一个‘情’字。
倘若上柱国是个无情无义的,又何来的数十年戎马征战,为国尽忠?
何来刚刚上柱国的那句‘国虽无道,至死不变’的誓言呢?
朕当然这么想。”
秦良玉听到天浪如此说,反而有些怅然,淡淡的忧伤不再埋于心底,颤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