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必正虽然爱傻乐,可不比沐天波傻,遇到危险鸡贼着呢,肥肥的腮帮子咧开,他笑着说,“嘿嘿,皇上放心,今天傍晚前,臣便把花园里的樱桃树全都拔了送到宫里去。”
“拔树就不必了,回头摘几筐让庄妃尝个鲜吧。”
高必正一脸地认真,立刻回答道:“皇上放心,一定可最好的摘,皇上慢走,皇上您吉祥。”
哎呀,高必正这个汗呢,碰到这么个爱诙谐的主子,还真是有点儿磨人呢。
沐天波亲自引着天浪去马厩挑了一匹千里马,而后送瘟神一般把他送出了府门,也是擦着汗,同高必正双手摊手。
再说郁青儿顺手检查了一下四凤楼的账目,带着大包小裹的许多礼盒回了宫,他们俩和沐家兄妹两桌酒菜的几十两银子,她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来留在了柜上,两张一千两的银票被她揣走了,今儿出这一趟门儿,还真是挺值的。
回到宫里,郁青儿先到了正殿,芊芊和杜衡芳芷正在桂树的树荫下,吹着凉爽的风。
“郁青儿,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四郎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吗?”芊芊笑微微问道。
女人小松鼠一般,两腮鼓胀着,咕哝咕哝吃着干果,原以为他两人出去,是该如胶似漆一阵呢。
“他呀,已经被我给卖了。”
“卖了,什么情况,不会被你给买到勾栏院里去了吧?”芳芷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杜衡则以为郁青儿在开玩笑,继而也顺着话题开起了玩笑。
“说真的呢,真让我给卖了,喏,十万两,价格还满公道的,还有两千两,是我俩在四凤楼吃饭,碰到两个傻子主动送我手里来的,都交公喽。”
说着,郁青儿便把银票都交到了睁大着眼睛的杜衡手里,而后在一把新拿来的藤椅上坐下,端起芳芷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芳芷看着她摇头不语,芊芊也一直没说话,吃着干果发笑,几人中对郁青儿最为了解的便是她了,她不相信郁青儿是真把自己男人给卖掉了,只猜测肯定是二人合伙给谁挖了一坑,讹回来十几万两的银子,便等着郁青儿自己往下说。
杜衡可是火急了,“哎,你还真把咱当家的给卖啦?郁青儿,你可想好了老实交代,可别把四郎卖给哪个野女人。”
皇上被卖了不是重点,野女人也不是重点,万一野女人难缠,赎回那家伙要花银子封口才是重点,杜衡一本账算的很清。
郁青儿算是找到知音了,搭着杜衡肩膀,“你还真说着了,我还真把他卖给了一个女人,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不关心你的重点,要是真有人敢把四郎怎么着,你也不会这么淡定是吧,我关心的也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而是等咱们要求她退货的时候,会不会被索要赔偿金。”
郁青儿等人...嗨,无语凝噎呀,但凡和银子有关的事情,杜衡的脑回路便不会正常。
郁青儿手指点着杜衡的脑门娇憨道:“何大姐,用你的杏仁脑子好好想想,我有那么笨嘛?若真有那么笨,你手里的十几万两银票怎么来的?”
杜衡眼眸一转,眼睫毛眨呀眨,看着银票,忽然乐了,“嘿嘿,内帑的银子又要花完了,前天四郎要动,我都没给,正愁最近宫里没了进项,你这十万两银票可是雪中送炭啊。说说呗,你把四郎卖给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