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复荣扯起一边嘴角,蔑视地看着眼着的刘承胤,轻笑一声说“刘铁棍儿,你这鸟人怎么不先去剃了头再来呀?你的主子见到你这幅德行,没准儿会把你当成唱戏的呢。”
“你!”刘承胤正欲动手,竟被谢复荣骂得气结了。
自己穿着清朝的补子朝服,外披雕毛大氅,却是汉人的束发,并未剃青,很是不伦不类。
他目光看向谢复荣,却是手指着天浪骂道,“刘某人当时正待要剃头,奈何朱由榔却跳城逃跑啦,某也只能扔掉剃刀跑来追他。”
天浪脸黑呀,尼玛这是裸的揭短吗?
也不是揭短啊,原主能跳城逃跑,也算是本事了,难不成还真洗白白擦香香等你剃好新发型之后来抓么?
天浪没有做声,邓凯则完全没有注意这边,只专注用一面盾牌防御天浪的背后,这倒让天浪更加放心了许多,不必担心孔有德的冷箭了,他也判断孔有德不可能走远,一定在某个暗处游弋着伺机下黑手。
谢复荣随着刘承胤的手指看了看天浪那边,也没什么表情,转而讽笑对刘承胤道“如此作为,才正是你刘铁棍呢,为了弑君造反,真是拼了,可你这么卖力追了四天五夜,你的新主子管饭了吗?”
“你少跟某斗嘴,先吃我一棍!”
“谢复荣,你还真是一根搅屎棍,来来来,受死吧!”
两人互骂两句便是打将一处。
‘呼’的一声,刘承胤策马近身,一棍砸去,谢复荣侧身闪避开来,也抡起锤子去砸他的马,这是谢复荣步战的绝活。
不料刘承胤的棍招是个虚招,他抽棍回刺谢复荣胸口,两人你来我往,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这一场伏击战,演变为两军首尾纠缠的恶斗,其画面犹如两条毒蛇在搏命绞杀。
战场虽不大却极为惨烈,士兵们的兵器交加碰撞着,则像是在演奏一曲远古且荒凉的悲歌。
天浪夺来的战马不耐地吐着鼻息,马蹄刨地,他要偷袭刘承胤,迟疑着没有动手,转眼便被汹涌而来的清军将他与谢复荣,刘承胤交战的地方隔远了。
击退了一波不久,又冲过来一波清军,天浪等人不得不向后且战且退。
他的骑兵后退空出一片区域,便是拨马回转,试图用甲马冲散面前之敌。
战况对于双方来说都很凶险,尤其明军这边兵力少得多,往往拼死得来的优势瞬间便被转化成劣势。
最令天浪心急如焚的是,被清军冲散后,此时谢复荣身边的亲兵越来越少,直至最后全都战死,围向他的敌人则是密密匝匝。
天浪和他的锦衣卫都想冲上去帮谢复荣解围,可谢复荣还好似浑然未决,依旧不管不顾地专注于和刘承胤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