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有一拨人在针对另一拨人,那拨人察觉到危险,于是把水搅浑,但是,要把水搅浑,可不容易。”黄大车看着儿子,语重心长的说:
“那么多私炉的位置,那么多商贾偷税漏税的证据,你们以为,是现编出来的?”
“不是,这必然是早就捏在手里的,有需要,就扔出来,把水搅浑,或者是...”黄大车指着油灯:“或者是吹灯。”
“那个人,坐在灯旁,发现有人在暗处,要对他不利,索性把灯吹了,房间里一片漆黑,他自己躲起来,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对手露出破绽。”
“扔一颗石头,看看石头落地的位置有无动静,或者故意弄出动静,看看对手沉不沉得住气。”
黄大郎听到这里,面色凝重起来,因为他听出阿耶言外之意,黄二郎和黄三郎也听出来了。
阿耶指的是一个人,或许是这个人,认为有人对付自己,却不知道是谁,索性把鄱阳郡地界的水搅混。
这个人现在只是吹灯,往一个方向扔了石头,试探动静。
如果这个人发狠了,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
对方扔出的石头,就是到黄家赌档斗鸡的过路客,那么,对方首先怀疑的,就是黄家。
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可能是白石村的那尾乌鳢,但无真凭实据,只能是猜测。
“我说过很多次,莫要小看此人。”黄大车看着儿子,意有所指,“他不是你们可以招惹的。”
仨兄弟赶紧否认,老大、老二当然觉得委屈,因为他们真没针对那乌鳢做什么事,不过经此一事,有些后怕。
至于老三...
黄三郎是真的怕了,他之前以为那人是瓮中鳖,现在发现不对头,但只能否认。
“他也只是怀疑,所以,上门挑衅的人,折腾了一个月,就不来了,如果他真的判断是我们搞的事...”
黄大车顿了顿,语重心长的说:“他要真的动手,你们接得住?”
仨兄弟默默摇头,黄大车不再多说,儿子们心高气傲,是得碰碰壁,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如果他对此事的猜测没错,若是那白石村的乌鳢搞事,那么很明显,自己三个儿子加起来,都不是对手。
“你们最近,关注过鱼市的消息么?”黄大车话锋一转,说起鱼市,三个儿子摇摇头,表示没关注。
“有大量塘养乌鳢上市了,乌鳢时价却未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