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冷笑后闫天明收了声,
身后异响突然打断对峙,二人交换重新眼神,在声音再次出现后不约而同动身,小心搜寻。
类似敲击、撞击的动静来自红房北面的一扇铁门后,确认这可能是人弄出来的,闫天明二话不说捡回铁撬,开始撬动。
一开始手发力不够,他加上脚踹。可这会儿他才发觉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被划破,伤口深得能看见肉,血浸透衣袖大半。刚才被情绪冲蒙头,一直没感觉痛。
金逸沅无法再袖手旁观,经过几个深呼吸的恢复后,立马上前。
“过去点处理伤口,别碍事。”
不由分说将位置替代,他将铁撬改换位点,角度调整到最佳,最后感受着门的摇晃,猛力一压柄部。
杠杆效果加强力道,门下半截瞬间变形翘起。
别说门后的人,一旁按压伤口的闫天明也被这声响一惊。
“关心则乱,你如果刚开始没像领地被霸占的狒狒怒号砸墙,犯不着耽搁到现在。时间是最宝贵无价的资源,特别是我的。”
再次被人明里暗里‘教育讽刺’,闫天明憋着气咕哝。
“就你刚才那下,我差点真信你没事了······”
在他散发幽怨气息空档,门后的人也被金逸沅用力拽出,重见天日。
吴伟宏全身上下都是煤灰,大小眼无法聚焦,喷出满嘴灰后立马不省人事。金逸沅替他简略检查一番,并无外伤且生命特征正常。
闫天明松了口气,下一刻,深幽目光再度审视起这座‘红房’。
“他们曾听那校长的话,尝试在岛上自给自足,节省开支。用着我们这些免费劳动力,养殖培育食物初始材料。鸡鸭,蔬果之类的。有趣的是,他们虽然很擅长训戒鞭笞人,却管不了植物动物萎蔫病死。”
昼夜温差大,土壤养分都被大树瓜分攫取,又有时常造访的台风暴雨,小苗哪怕是在温室都难逃一死。
“更有趣的是,为节省肥料钱,你知道他们那段时间还充分利用上了什么吗?”
金逸沅没出声,但已心领神会。
坐落在密林深处的巨大焚化炉,从山坡上往下看正好是在职工楼,即疗养院后方。
所有进疗养院从此渺无音讯的人,包括老师教员在内,无一不是‘尘归尘,土归土’,被迫以另一种方式告别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