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
“该千刀万剐的贱民!”
黄石心中暗骂,他感受着冰冷的刀与温热的血,第一次对自己外出家族拼得一番霸业的决心有了动摇。
也许当初,自己就应该安安心心当个旁支,而不是出来在这乱世中企图搅风搅雨?
“我习得的三阴养神法并不完整,仅仅只有除去总纲之外的前三层,”黄石似是认了命般,平静道,“法诀都记在我脑子里,我可以背给你听。”
“但不能在这里,要到屋内去说。”
黄石一字一句道。
他清楚法诀要是只让黎墨一人知道自己一人之死或可抵消,最多让出点自己这支的利益,但若是让这群谋反的刁民听去了,再外泄出去,自己这一支恐怕都会被灭绝。
血脉也就断了。
“好。”
黎墨答应了,“那就进去说。”
黄石一愣,他本以为要再生点波折,没想到对方这次却很爽利,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黎墨,却什么异样也没发现。
“错觉么?为什么我感觉他能看透我的心神?”
黄石压下心底的悸动,吩咐几个心腹安抚好众人,而后站起来一声不吭地走向寨中的议事大厅,因为内练武者的强大身体素质,断耳之处的血已经不流了,但血肉模糊的样子,看上去还是分外狰狞可怖。
“青娘子,看好他们,”黎墨对飘在空中的女鬼说道,“谁有异动就杀谁,乱动的人多了就进屋找我,我出来帮你杀。”
“是。”
蠢蠢欲动的众人闻言霎时安静了下来,起码一些明显的动作,他们是不敢做了。
黎墨跟着黄石走进议事大厅,里面并没有什么埋伏之类的东西,只有一张铺着虎皮的黑木大椅被摆在首座,地上铺着毯子,两边的墙上挂着油灯。
由于是刚至凌晨不久,灯芯才被熄灭不久,偶尔还能看到灯盏中冒起的白烟。
“黎宗师,你究竟想要什么?”
黄石见四下无人,沉着气问,“从我这里强行夺走三阴养神法,哪怕只有前三层,也等于得罪了整个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