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功课是说笑的。
尉迟兰只是找一个借口,把竺年带走。
竺年心领神会,对着跟在身后毫无存在感的一名亲卫比划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跟着尉迟兰走,唉唉撒娇:“先生如此严厉,就不能让糕儿休息休息嘛~”
长长的栈桥一直延伸到大湖深处,上面的人来来往往。
尉迟兰感觉自己浑身的酥软一定是因为大湖对他这个北方旱鸭子的血脉压制,而不是代课学生那百转千回的小尾音。
竺年倒是没察觉到他的异常。
栈道两边不时有船只停靠过来,人员、货物都需要及时处理。
他看尉迟兰走得慢,干脆拉着他走,左右腾挪很快就到了岸上。
接着就轮到他跟着尉迟兰走。
地方倒也不远,就在湖边军营的中帐。
说是中帐,只是因为军营的习惯性称呼。其实这片大湖旁的军营,更像是一个秩序井然的集镇。
环绕着大湖展开的一片颇为不小的平地上,横平竖直建有不少方方正正的灰白色房屋,连屋顶都是平的,像是一个个方盒子。
最高大的一栋三层楼建筑,就是中帐。
中帐前后有高高的围墙,围墙上有卷成圆形的一溜铁丝网,进门有门卫守着。
尉迟兰和竺年进去后,门很快就关上,右手转弯穿过一条通道,才进到院子,然后一路走到三楼最西面那一间。
房间不算小,高高的地方还开了两扇窗。阳光透过灰白的石条子窗棱撒进房间,落在地上也一道深一道浅。靠墙摆着一张临时用门板搭的床。粗布被单底下露出几根稻草。
床边上直接就是恭桶,前面勉强用一件破衣服遮挡了一下,也挡不严实。
竺年看着,觉得那件破衣服像是帝后最后的一点体面,而背后的恭桶,则是他们恶臭的本质。
除此之外,室内倒也摆放了一张方桌,和四张凳子。
竺年慢腾腾地就近坐下,视线才落到了大月的帝后塑料组合身上:“早上好呀,二姨、二姨夫。你们早饭吃过了吗?吃了什么呀?”
房内除了他们两位之外,还有两名孔武有力的夫妻看守,见他们进来,行了一礼之后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