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人才刚走,就开始落寞了?”
沈应鹤回了趟房间,出来就见冬青蔫巴巴地坐在门口。听见沈应鹤的话,冬青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我还想让秦盟主多教我一些招式呢,谁知道他这么快就走了。”
“这会儿又不叫他姓秦的了?”沈应鹤听得好笑,拉起他的一只手,摸着他手心小小的茧子,“怎么这么快就长大了呢?当年我捡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
“小谷主!我也没有比你小几岁!哪里是什么小娃娃!”冬青脸上通红地站了起来,他是比沈应鹤小两三岁,被说成襁褓婴儿一样这让他很是难堪,难为情的劲头一过,想起还没回答沈应鹤的问题,便道,“……那家伙的功夫还不错,我如果能从他身上多学一些也能更好地保护小谷主,哪怕是他让我叫一声大哥也是值得的。”
说完半天也不见沈应鹤说话,抬头一看就见沈应鹤脸上神情微妙:“你都没叫过我哥哥,竟然……竟然叫他大哥?!”
冬青脑子难得转不过来:“秦大哥说如果可以,小谷主也可以叫他哥哥……小谷主?”
沈应鹤脸上带笑,心里把秦昀川翻来覆去揍了一顿,敢光明正大抢小爷养大的弟弟!
萧云靳正等着秦昀川说话,就见秦昀川忽然举起一只手示意他等等,紧接着就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怎么总觉得有人在骂我。”
萧云靳挑了挑眉,秦昀川正了正色:“皇上初来乍到这地方,来了之后又一直在山上,想必没有听过村中奇闻异事,最近有件事成真了……”
“若真如你所说,那这卢阳城主就是犯了欺君大罪。”萧云靳听他道完来龙去脉,神色严肃起来,“且卢阳城是大城,朕不记得有批过这么一个草包过来。”
“皇上的意思是有人在其中作祟?”秦昀川握紧了拳头,如果事实如此,那汪坤真是死不足惜,定是他谋害了侯宣,他恨不得现在就快马加鞭赶回去斩了那厮,可当萧云靳听完他所述后却摇了摇头:“这件事交给朕来做,你尽快去把你说的那件事处理好,等小渊身子好些,朕便带他去卢阳城武林盟等你,小渊可还有要事同你商量。”
“秦某定当全力配合。”秦昀川不卑不亢向他行了个礼,倒是把萧云靳逗笑了:“哈哈哈哈哈……你这江湖人行礼也带着不服的气势,朕很欣赏,快去吧。”
秦昀川点点头,离开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山上,隐约看见什么东西在山头晃了晃,心想有萧云靳在也不会有什么事,便转身离开,全然不知身后沈应鹤正拿着扫把舞,要不是冬青拽着他,今天就是轮椅不要了,沈应鹤也得下山来给秦昀川一扫把。
“敢和小爷抢弟弟!”沈应鹤被冬青从手中抢下扫把,还不忘挥挥自己小拳头,“下次来了连饭也不给他吃!”
冬青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又有一股暖意,原来沈应鹤心中是这样看他的。
他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师父不在的日子里,一定要保护好沈应鹤,不让别人伤他一分一毫。
在秦昀川离开之后,萧云靳伸手召来一只信鸽,从袖中拿出早已写好的一卷密函,塞进了鸽子腿上的小竹筒中。
看着信鸽飞向远方,萧云靳目光深沉地看向卢阳城的方向,眼中藏着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汹涌情绪。
……
竹山村虽然就在山下村附近,这里的条件却比纯朴的山下村好了不少,就连街上百姓的穿着也不是平凡布衣,都是比丝绸稍差些的布料。
“这些人穿得比落梅城附近的百姓还好。”梁广牵着马走在秦昀川身后,悄声道,“几个月前我跟着崔先生去落梅城,那里的百姓都还只穿着布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