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被他吓得一颤,顿时腿抖如筛糠,声音都有些扭曲尖细了:“不……不是!戏文里唱的那都是女鬼啊!仙长!如果不是女鬼,什么东西会吸干我儿子?”

    沈千山冷冰冰地接着问道:“那你丈夫去别山干什么?”

    柳老夫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好半晌,她低下头才说:“我们也是听传说说别山上有人参果,如果找到了,老妇人吃了也是能生儿子的……我,我们老两口什么都没了,我们就想再要个儿子……”

    沈千山冰冷地盯着她,她却低着头哀哀地哭泣起来,显然不能再问出些什么了。

    岑轻衣觉得沈千山这么问的语气相当冷漠,看到柳老夫人哭成这样,有些不忍,开口道:“算了,沈师兄……我们还是先去别山看看吧。”

    沈千山收回目光,手指凌空在柳老夫人头顶上画了几笔,又拿出一张符纸给她,道:“你今天就呆在柳宅,哪里也不要去。”

    说罢,他叫上岑轻衣,大步走向别山:“走。”

    “啊?哦……来了!”岑轻衣匆匆将柳老夫人扶到椅子上坐着,安抚两句道,“你别担心,我们定会帮你找回柳老爷的,你要拿好这个符纸,千万别丢了。”

    说罢,她两步作三步跑了上去,追上沈千山的脚步。

    上次来到别山时,虽然遇到不明黑影,但尚且还有满山蓊郁荫翳的树木。

    然而此时,他们还未到别山脚下,就已经远远看到一层若隐若现的黑雾笼罩在整个别山的上空,隐隐翻滚着不详的红光。

    那是常人不能看见的邪气,而这邪气,竟然与他们当初在金缕楼下甬道中所见的如出一辙。

    官府中吏人见到岑轻衣二人到来,忙迎上前去道:“二位仙长,可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

    岑轻衣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吏人眼下青黑,黑气隐隐地萦绕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整个人都灰蒙蒙的。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声音有些飘飘忽忽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人根本进不去这山里。这一踏进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会莫名其妙地转出来。找了附近的农户带路,还是怎么都进不去。这可真是邪了门了!”

    就在他说话间,岑轻衣明显能看到一丝丝黑雾正从别山延伸出来,像一只水蛭,紧紧地吸附在他的七窍上,仿佛要从他的七窍中吸出什么东西似的。

    沈千山手指凌空画出一个定神符,往这吏人身上一点。

    吏人原先苍白泛黑的脸肉眼可见地恢复了一点血色,额头上细密不断地冒出来的冷汗也变少一些。

    沈千山直言道:“你们退到方圆十里以外,这里由我们解决。”

    那吏人张着嘴傻愣愣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