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今年只十七岁,介绍信需要作为成人的陈父去开,在相府十七年挣扎求生的经验里,像现在这样混乱的情形,只有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或者说制造一个合适的契机。
她回了老陈家,发现陈父陈母都不在,转念一想也许是去了县里的医院,陈玉蓉并不是原主被打怕了,哪怕是吃的没上锁都不敢动,当即就翻了墙跳窗给自己下了碗面吃。
陈玉蓉这边儿刚吃完饭,就听见外边吵吵嚷嚷闹得厉害,陈玉蓉出去瞧了瞧,原来是陈家夫妻带了陈老爷子回来了,陈父背着陈老爷子进门,陈老爷子瞧见了边上站着的陈玉蓉,瞪大了眼睛,惊恐极了,嘴角留着口水含糊不清的喊:“给...给...给。”
她先前刚接受记忆的时候,倒是没考虑到这个世界不像自己所在的世界,有科学,医学,也想过万一陈老爷子被治好,那全身而退可就要另想办法了,这会儿瞧见陈老爷子被背回来还是嘴歪眼斜的中风样,也就放宽了心。
许是村里有人给老队长家通风报信,陈父安顿好老爷子,正撸起来袖子想跟陈母教训教训今早上说瞎话的陈玉蓉。
但还没开始,老队长一家拎着王桂香和三岁的儿子就上了门,老队长早上在陈余粮家任凭陈建华砸了一通回去以后有些后悔,万一陈余粮写了信让姜家大小姐撑腰,别说现在这个大队长职位,不穿小鞋就算好的了。
但既然已经得罪了,也没办法了,陈余粮一家记仇的很,这回又得罪死了,不如趁这个大队长职位还没退狠狠地敲一笔,于是跟儿子陈建华讲清楚利害,陈建华性子爆,回家先是打了王桂香一顿,听到王桂香亲口承认这儿子是陈余粮的,心里也没了留恋的心思,当即同意了把王桂香赶出家门,但看了看儿子倒是自己疼爱过的,虽然有不舍,但也不愿意带绿帽子,替别的男人养儿子,于是默认了自己爹的想法。
陈余粮见陈建华父子俩上门,怂成一团就要往屋里躲,老队长见陈余粮这么没骨气,并不惊讶,上门就要找陈老爷子,毕竟陈老爷子才是主心骨。
“我爷爷病了,说不了话了。”陈玉蓉见老队长上门眼前一亮,于是接了话。
老队长听这回答仔细打量了陈玉蓉,猛然觉得眼前的陈玉蓉有些陌生,在老队长的印象里,陈玉蓉一直是个畏畏缩缩挨打的小姑娘,许是被老陈家夫妇打怕了,也不大敢跟别人说话,活得像个太阳底下的影子,这会儿小姑娘腰板挺直,口齿伶俐,老队长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人了。
老队长疑心陈玉蓉伙同陈家夫妇骗自己,怕被老爷子教训瞒天过海,于是直直的走近了老爷子的屋子,等瞧见老爷子嘴歪眼斜在床上不住流口水的模样,老队长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同情好,出了屋子指着王桂香和孩子说:“八百块钱,孩子和王桂香都给你领来了,我们两家的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老队长话刚落音,陈母尖利的声音就喊起来了:“八百块钱,你怎么不去抢钱,白给我们家都不要,你们父子俩把我家砸了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
陈建华握紧了拳头站了出来粗声粗气地对陈母说:“算账?算什么账?”
陈母的气焰立马熄了,往后缩了缩,伸手拧了拧默不作声的陈父,陈父吃痛,“啊”的一声,用力拍开了陈母的手,看了看三岁的孩子,泄了气,对着陈母说:“要不拿钱吧?”
陈母气急了,拿钱无异于夺陈母的命,对着陈父说:“你休想拿我的钱来要你的野种,还有这个贱人,都得滚出我的家。”
“不拿钱也简单,告你们个流氓罪,让你丈夫坐牢好了。”陈建华按照老队长在家安排开了口。
陈父一听急了,赶忙拉着陈母的袖子示意给钱消灾。
让陈母拿钱无异于割肉,陈母带了几分破罐破摔的意味说:“那你告吧,我们背后站的是姜家大小姐,不怕。”
陈母不怕,陈父倒是怕急了,见陈母这样,慌张地拉住老队长的胳膊直直说:“八百就八百,先说好了,一笔勾销。”
说罢转身就要去拿钱,陈母急了,死活拉着袖子不让陈父去。
陈父见陈母在外人面前这样面上挂不住,拉了拉,挣不开陈母,最后急红了眼一脚踹开陈母,回屋拿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