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可能吗?”容音瞧着瘫软在地似乎被夺走了全身力气的容枫,只觉得莫名的失望,这一份失望不仅仅是对着容枫,更是对着自己和陈眠,“二哥,你伤害了那么多人,你难道就从来不感到害怕吗?”
“午夜梦回的时候,你难道就不觉得后怕吗?”容音这般开口,“你走吧,有关于孩子的消息,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二哥,你好自为之吧。”
无论是容音心头的失望亦或是其他,容音都没办法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过往一笔勾销,甚至于根本没办法将那些刻在心间的记忆抹去,容音心头到底是难过的,她没法接受二哥变成这样,更没法接受陈眠骤然离开。
容音最终还是没有松口而是将容枫送出了别墅,过往发生的种种都在提醒着容音,这个人再也不是小时候会瞒着父母帮自己去买最爱听的cd,帮着自己去上补习班只为了能够让自己抽出时间去学习钢琴的那个人了。
什么时候容枫渐渐变了呢?容音并不清楚,她只记得,那个常常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忽然迷恋上了钱,迷恋上了家中的企业……
容音瞧见容枫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忽然想到,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是一开始便处于陌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而成的。容枫同样不是骤然变成这般模样的,就如同离开一般,他是一步一步与自己渐行渐远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容音坐在台阶上,她不清楚自己能做些什么,更不清楚自己要做些什么,说到底她同样是缩头乌龟,躲得远远地便以为自己能够从容家这一摊烂泥中抽身,结果发觉,自己可能仍旧在泥潭之中。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世界骤然变得黑暗了,什么光亮都瞧不见,甚至于连天空中的星星都所剩无几。
纪冉换了一套衣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下楼,纪冉感觉不到饥饿甚至感觉不到很冷,她闭了闭眼睛,长时间的哭泣让她的眼睛莫名酸涩,似乎一想到纪媚,眼泪便会止不住地落下般。
纪冉知道自己很喜欢哭,却没有想到自己能够爱哭到这般境地,根本不能够听见纪媚的任何消息,只要一听到纪媚的消息便能够联想到许多之前相处的过往,过去的记忆宛如走马灯般在纪冉的脑海回旋着。
“怎么头发都没有吹干便跑下来了?”
白陵瞧着纪冉湿漉漉的头发,下意识便会起身将吹风拿过来,温柔地为纪冉吹干头发,这一套操作已经行云流水宛如刻在白陵基因中般。
白陵在遇见纪冉之前,可从来不会照顾人,在遇见纪冉之后,白陵宛如无师自通的天才,不自觉便掌握了很多照顾纪冉的技能,甚至于他还学会了如何将纪冉照顾得更加舒适。
可以说,纪冉越来越懒的背后,白陵可是有着不小的功劳。
“没心情,不想动。”
纪冉懒懒地回了这么一句,大概是因为刚刚哭过的缘故,纪冉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她无精打采地窝在沙发中,慵懒地宛如躺在沙发上的猫,优雅而颓废,下一秒似乎就要昏睡过去,与世长辞般。
她坐在沙发上,不多时便感觉到白陵轻柔的动作,温热的风裹挟着暖意一点一点将纪冉原本潮湿的头发吹干,白陵撩起一缕长发小心翼翼地为纪冉吹着,动作熟练。
“你不用这么照顾我……”纪冉享受着白陵的照顾,却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白陵之前可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纪冉从张嫂那儿或多或少得知了些许有关于白陵的过往,这位大佬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我只是有些难受……”
长时间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悲伤,纪冉对外一直装得强大而温柔,实际上,纪冉却根本无法回想过去经历的种种,“……我只是难受。”
宛如梦呓般,纪冉重复了一遍。
很多人都在告诫纪冉,此时她站在流量的顶端,不应该露出负面的情绪,她要时刻在镜头面前保持乐观开朗,这样别人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