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熙帝张了张嘴:“纯妃……”
苏妃哭花了脸直摇头:“不是纯妃姐姐的错!不是纯妃姐姐的错!她、她怎么管得住齐将军,嘴长在齐将军的身上,他要胡说八道……”
纯妃微抬首,转面呵斥:“住口!御前休得放肆!”
苏妃便不敢再多言,只管忍着哭声,眼泪刷刷往下落。
魏贵妃挨上前,她与圣熙帝并肩站着,瞧见纯妃发白的侧脸和唇角,太阳这样烈,娇滴滴的女儿家岂能这样晒得?再又注意到纯妃领角的污渍,想起那是鱼汤,齐镇大发癫狂之症的时候,纯妃不顾自己安危,跑上来替贵妃挡下了泼洒的菜汤。
“既说是为了我,那么此事由我处置可行?”魏贵妃问圣熙帝。
圣熙帝转头看她,神情里带三两分惊惑:“你?你想如何处置?”
魏贵妃瞧一眼哭得模样凄惨的苏妃,苏妃眼巴巴望她。魏贵妃叹息着,弯腰去将纯妃从地上扶了起来,不无心疼地宽解道:“纯妃切莫如此,如苏妃所言,今日之事错不在你,勿要放在心上。反是我恶名在外,连累纯妃妹妹一番操持努力付诸东流。”
纯妃赧然:“贵妃姐姐说这话,是折煞妹妹了……”
“既无错,你也不用跪着了,起来吧。”
“我?谢谢、谢谢贵妃娘娘!”
苏妃得了恩赦,一边揩去眼泪一边快活地起身,她攀住纯妃的手臂高兴说道:“纯妃姐姐,贵妃也说错不在你了。”
一个被晒得头脸发白,一个哭得泪眼婆娑。
其实今日事,罪魁祸首在于齐镇,原本就不该牵扯到纯妃、苏妃二者身上的。
圣熙帝并不昏聩,他无奈摇摇头,出言认同了贵妃的处置之法,随后令夜幽雨送二妃回去了。
月移宫中。
少年侍卫将人送到,而苏妃执意要留在这里陪纯妃,夜幽雨便告退了。
宫女们在准备热水和干净衣物,纯妃即将沐浴。
苏妃不知为何,又开始抹眼泪了。
纯妃从铜镜中看见,她放下用来擦领口处污迹的帕子,回过身发问:“不是没事吗?为什么要哭?”
苏妃抽抽噎噎:“人人都知魏贵妃是奸妃,你怎么还奋不顾身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