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题去!”温言书瞪了他一眼,像个为孩子念书操碎心的老母亲。
这是他调休的最后一个白天了,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想到重新回到工作中去,温言书一阵期待又紧张,却又想到,要过利用好今天这最后一天了。
他约了人给出租屋做最后的装修,想想又裹着外套,走到楼下去。
因为白马桥的散装居民楼都稀稀拉拉躺在各个角落,根本,没有住宅区可言,温言书下了楼便火速找到了一家店。
住惯了小区的温言书只觉得新奇,全把这些当做自家的院子了。
他也已经逐渐习惯白马桥的生活了,温言书无声无息地潜进人堆里,只想着,现在把他扒光了直接去叙利亚逃亡,大概也能在三天之内找到活下去的路子。
所有人都说他适应能力强,他想着,到也确实不差。
他按照自己的计划,又跑去市区买好了东西,装潢师傅也终于到了家门口,便匆匆往回赶了。
“砰砰”的装潢声从隔壁传来的时候,衡宁做题刚好做了一半。
那声音不算特别吵,缓慢地还带着些节奏,衡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对面已经停了下来。
他看着手里刚写完的试卷,忽然想起温言书说,要不要先讲给他听听。
衡宁本就是喜欢十拿九稳的性格,比起那一点点面子上的挂不住,新工作的首轮展现显然更重要。
于是他发了一条消息给温言书:“什么时候有空?我讲题给你听。”
那边几乎是秒回:“现在!”
刚一出门,负责装潢的师父刚刚结伴下楼,对门正伸出个猫脑袋,开开心心朝他招手:“来!”
衡宁愣了一下,跟上去,一推门,感觉自己像是进了一家小资清新的咖啡厅。
他的步子顿了顿,那人便毫不遮掩地道:“怎么样?好不好看?我这几天陆陆续续在装!终于装好了!”
看着地上实木的地板、配色统一的桌椅门柜、带这一点小特色的小装饰,衡宁又恍惚觉得,这人硬生生在这一片垃圾堆里,开出了一扇连接另一个世界的门了。
好半天,衡宁才犹豫问道:“这是租的房子……”
虽说房东肯定允许,但也不知道会在这里住多久,花那么多钱去整一套装修,真的有必要吗?
温言书永远知道他的潜台词,笑着答道:“房子是租的,但我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是我自己的啊。我不希望我的任何一天都是糊弄着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