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总算杀出一条血路,奔至马旁。张兰山将叶青萝横搭在马背上,飞身上马,拉了缰绳转身便要来接明清。明清此刻已经两眼发黑,双腿发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怀安见状忙将自己手中长剑横扫而出,拉起明清欲将他一起带走,明清已无力起身,他放下手中残刀,解下腰间剑鞘丢给怀安,道:“叫你家公子照顾好明因。”他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可怜这门前皑皑白雪,今日被染成了鲜红。

    张兰山见目前的形势已无力回天,再拖下去只会徒增伤亡,忙叫道:“怀安走了。”怀安无奈只得转身飞奔上马,三人疾奔而去。

    院里闽重刚刚店铺中回来,正在院中铲雪,打算堆个雪人来哄元茄,忽闻门口下人惊呼连连,慌忙下手中铁铲,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事。那头三人匆匆进门,个个混身是血,衣服破烂,张兰山怀里抱着的那个还生死不明。闽重大吃一惊,连忙奔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

    张兰山低头瞧了一眼怀中之人,沉声说:“闽重带上府里几个能打的人一道,去苏宅看看他家现在的情况,苏家老爷子跟苏明清无论生死都带回来。”

    “好!”闽重领命准备出门。

    “他们的仇家会使毒,要小心谨慎。”张兰山朝闽重嘱咐道,“看完后,如果官府还没有来人的话,你们记得去报官。”

    闽重看他们几个这样,亦知苏家形势不妙,立即着手去办。

    张兰山抱了叶青萝急忙往偏房那边去,寻那已经在此住了多日的名医余径蹊。

    夜色已深,张兰山坐在叶青萝塌旁,时不时伸出两指去探她的鼻息。“太微弱了。”他担惊受怕,想起今日余老那脸色心里就发紧。

    “救不活了。”他黑着脸冲张兰山道,“这都毒气攻心了,你当我是神仙呐!”

    张兰山不由涕泪横流,“求您,求您想想办法。我这里有药。”他摸出身上那白帕药包,打开冲余径蹊道:“不知道哪一种是解药,您快给瞧瞧。”

    余径蹊叹气,“巴蜀常氏用毒向来出奇,解药也是一样。大多数时候他门下的解药即毒药,一般人根本难以掌控,用多用少都是会要了人命的。你即便是现在给我看这些东西,我一时也没办法帮你。”

    张兰山闻言倏地跪倒在地将头磕得浜浜响,重复道:“求您!求您了!”

    余径蹊无法,只说:“我试试用别的法子给她祛毒吧,不过这位姑娘能不能挺过今日老朽就不能保证了。还有,怀安、元茄你们三个都不同程度沾染了毒药,虽不致死,但也需小心。等下我开几副清毒解燥的药你们.......”

    “姑娘?!“张兰山抬头惊道。

    “啊!你不知道?”余径蹊瞪眼,“我看你如此焦心,还以为这姑娘是你什么人呢……”

    “此人确是我心中所爱,无论她是什么人,都求你救她。”张兰山再次叩头道。

    “老朽自当尽力而为。”余径蹊弯腰扶他起身,“但张公子心里也要有所准备才是。”

    院里积雪将融,冷得人有些难耐,怀安将明清的那柄长剑清理干净,抱着它往叶青萝住的客房去,路上迎面而来的元茄正悄悄摸了把眼泪。

    “公子如何?”怀安问道。

    元茄吸了吸鼻涕,“还好,就是那苏家小公子恐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