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雨化田大婚,接下来三日都不必上朝。不过,雨化田“心系社稷”,仍是一日都不耽误。朱见深也觉得雨化田一个太监,大婚不大婚的也没什么区别,难得他这么忠心耿耿为朝廷着想,他是乐得这样。
他出门上朝后,鸳鸯赶紧让人备好了热水沐浴。
当天下午,曹静拿了一些账本给她,语气神态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他也是没想到,之前一个丫鬟如今居然成了正儿八经的女主子。他还在心里暗自庆幸,好在自己以往就看出鸳鸯得宠,对她是十分客气的,像湘荷之流看来是完蛋了。
鸳鸯粗略地看了一遍,因这些都是陈年账目,一时也看不完。倒是有一份账单,记得是昨儿个大婚别人送来的礼物。鸳鸯一眼扫下来,竟有许多是不得了的宝物。赠礼之人也多是朝中大官。鸳鸯心里暗道,雨化田果真是权倾朝野,只是长此以往,就不怕皇帝担心尾大不掉,随之生起顾忌之心吗?
她心里想着事情,将曹静晾了一会儿,那曹静的笑僵着脸上,有些不确定地看向鸳鸯。鸳鸯略略挑眉,道:“曹管家,你有事先去忙吧。这些账目就先留在我这里,我慢慢看。”
曹静原本想的是鸳鸯不过是个丫鬟出身,这拿账目给她也就是走个形式,哪里想到鸳鸯还真较真起来了?但是,鸳鸯和雨化田新婚燕尔,正是得宠之时,曹静丝毫不敢忤逆鸳鸯的意思,行礼道:“是,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夫人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只管传召老奴。”
“多谢曹管家。”
曹静出去后,锦绣就端着一壶热茶进屋了,她看鸳鸯正拿着羊毫写字,道:“鸳……夫人,你在做什么呀?”
鸳鸯淡淡抬眼看她,道:“锦绣,你这般称呼我,我果真是不习惯的。”
锦绣吐吐舌头,道:“时日久了便好。若是被大人听我还是像以前那样称呼你,那我这条小命可真是交待了。”
鸳鸯失笑:“你却是愈发的狡黠了。以往都没看你这么贫的。”
锦绣嘻嘻笑着,鸳鸯便低下头专心看起了账目。锦绣但看鸳鸯如此,乖觉地没有继续打搅她。只站在一边给鸳鸯研磨。鸳鸯看她如此动作,便拉了一张椅子来,让锦绣坐着。锦绣自然觉得如此身份不同,尊卑有序。鸳鸯心中也是明白的,不过她和锦绣情分不同,她能和曹静分个主仆,对于锦绣却是不能,她将心中想的和锦绣说了。锦绣目光闪了一闪,倒是依着她的话坐在一边,当然,还是要继续给鸳鸯研磨的——这会子她的活都干完了,如果不帮鸳鸯研磨,大概就和小贵一样,站在门口发呆……
当天晚上,鸳鸯伺候完雨化田洗漱,本是害怕他再对自己做昨晚的那些事情。可是没料到雨化田连留她一床睡觉的打算都没有。鸳鸯松了一口气,将昨儿收到的贺礼的账目与雨化田说了,之后便和以前一样,去了屏风外的软榻上休息。
而接下来的两天,雨化田也没有其余动作。两人相处仿佛回到了最初的那段时间。当然,尽管鸳鸯还是称呼雨化田为“大人”,可自称却变成了“妾身”。另外便是,她除了继续丫鬟的工作,还多了一项管理厂督府的事情——好在这件事情,在嫁给雨化田之前的几日也有做过,因此做起来并不麻烦。
想着第二日便是回门之日,鸳鸯虽知道雨化田不会和自己一起回去,但为了表示尊重,她还是开口问了雨化田。雨化田果然说西厂事务多,无法脱身。鸳鸯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如何处理了。
出乎鸳鸯意料的是,她打算出门的时候,马进良倒是来了,说是雨化田吩咐他来护送她回家的。鸳鸯道了一声谢,也并无其余的话。因知道今日是鸳鸯回门的日子,金大娘他们都在家里等着。
家人相见,金老爹和金小弟这两个男的还好,没什么太大的动容,只金大娘说不到两句
话就抽噎起来了。鸳鸯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自己绝对不能哭,非但不能哭,还要高高兴兴的,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厂督府过的好,否则的话,他们不定还怎么自责。
于是,金大娘抽噎了一会儿,鸳鸯就说雨化田政务繁忙来不了,特意让她带了很多礼物回来。说完,还朝厂督府的家丁们使了一个眼色。一众人便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昨天晚上,雨化田说了让鸳鸯自己安排,鸳鸯这么做,也不算是撒谎。
他们搬完行李就63原本雨化田大婚,接下来三日都不必上朝。不过,雨化田“心系社稷”,仍是一日都不耽误。朱见深也觉得雨化田一个太监,大婚不大婚的也没什么区别,难得他这么忠心耿耿为朝廷着想,他是乐得这样。
他出门上朝后,鸳鸯赶紧让人备好了热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