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脸跟脖子痒痒的朴珍荣从睡梦中懵懂地醒来,眼睛还没张开便伸手去挡那些妨碍他睡觉的东西。右手还没提上就被人压着,那人说:“别动。正在输Ye呢。”
朴珍荣微微睁开还半糊着右眼,瞄了瞄王嘉尔手上的逗猫bAng。“……你逗猫呢?别打扰我睡觉。”他声音带点沙哑责怪王嘉尔。他睡意正浓,说完还想要继续睡。
“我看你是人形猪,都睡了快二十四小时了,你是想要睡到Si是吗?起来啦,去梳洗吃点东西啦!”
朴珍荣环顾四周。这病房很大,而且十分简洁。粉sE的三幅墙,看上去十分柔和舒适。大电视附在墙上,旁边还有他们已经装好的游戏小盒和电影盒子。病床前有一块大玻璃可以看到医院走廊外,看来他的房间位置蛮隐秘,外边只有几位医护人员在走动。微微的消毒药水味和漂白水味道没有令他反感,反而让他觉得房间里的整洁感大大提升。
“你真烦?”朴珍荣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在床上伸了个大懒腰。王嘉尔在旁看得嘴角上扬,因为他早就觉得那动作像极了猫,他才带来逗猫bAng逗他的。
他上前顺了顺他的背後便扶他起来,帮忙拉着输Ye杆。结果朴珍荣突然觉得自尊心受创,抢过输Ye杆拒绝了他任何帮忙,自顾自走进洗手间把门锁上。被遗下的王嘉尔此时感到无b无辜,对着在玻璃窗外刚好经过的金有谦摊摊手大喊:“我怎麽了?”
真是猫跟老鼠。金有谦摇摇头。
见王嘉尔兴冲冲走出病房,似乎要离开,金有谦诧异问:“去哪?不照顾他啦?”
王嘉尔说,一是认为他姐姐们会cH0U空去照顾,二来医院有足够人手观察病情,他这个门外汉根本不需要担心太多。而且朴珍荣目前那顽固的少爷脾气,是应该让他自己呆一下。他说他正好可以出去一下,要抓紧唯一、且最後能问出有关崔荣宰事情的线索。
说到崔荣宰,金有谦早已觉得无需再寻。以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友好,突然消失不见也就说明崔荣宰因某些原因已经身亡,就算找到他的墓,他们大伙也就只能大哭一场而已。但长久以来王嘉尔面对此事的态度尤其着紧,他只好默默点头不作声,说了句路上小心,目送王嘉尔离开。
看看手表,刚好到了会诊时间,金有谦礼貌X敲了敲门变推门进去,接着又洗手间方向走。他又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喊了一声:“朴先生?我哥出去了。好了就出来做个会诊好吗?”里面似乎有点过於安静。经常面对生老病Si的他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眉头一直一跳一跳。他加大了力度敲门和尝试打开上了锁的门上把手。
耳朵贴近门边,里头传来呕吐声。“朴先生,我马上进来!待在里面先别动!”金有谦凌乱地cH0U起在白袍里的一大串钥匙,钥匙的碰撞发出零零碎碎的金属声。“妈的,一会儿我就叫人把门锁给卸了!”
再次看到王嘉尔回来,金有谦觉得王嘉尔仿佛老了十岁,眼里是他读不懂的思绪。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王嘉尔要见的人见了,想知道的也知道了,只是内容可能出乎意料之外,这才令王嘉尔现在犹如行屍走r0U。
“看到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该听的听了,不该听的也听了。那人说了什麽?”今天经过多个累人的救治程序,金有谦正忙里偷闲,摊坐在办公椅上休息。
“……林在范说,我害Si了荣宰。”王嘉尔万念俱灰,坐到金有谦对面的沙发上抱住了头陈述。
“什麽?”金有谦立马坐直了腰,骂了起来:“呀,他这王八蛋凭什麽这样讲?”王嘉尔这几年虽说不上是寝食难安,但他们几人中对於崔荣宰的失踪最为上心的。那人凭什麽指责?他们这位哥哥最有义气,怎麽会害自己兄弟?
王嘉尔一手盖住双眼,胡乱的r0u着,手指和声音开始发抖:“他说,荣宰那些年的口头禅是我教他的。没想到我当年安慰他的那个‘命’字变成了他的催命符……呜……”
想起他曾经对崔荣宰说那句:“荣宰啊,想想啊,要是你继任了,你就发财了!看看,你是有多好命啊!"当年只是想让他安心,结果让他惨烈离世。这麽简单的一句话令他尝尽无尽的後悔,王嘉尔再也无法忍耐下去,抱着头呜呜悲痛哭泣。
“……”金有谦不知道是否因为被王嘉尔那种悲切之情的影响,还是因为自己听到崔荣宰真的离世了而突然情绪爆发。他从位子起来抱住王嘉尔的肩,声调无法自控,cH0U泣说:“哥……别听他的,才没有这样的事。”
窗外夕yAn西照,时间已经不早了。二人久久未能平复的情绪失控也该要平复一下。金有谦开始深呼x1,深深x1了一口气缓缓x腔里的压抑感後,再吐气。他动了动咽喉,重拾正常的声调带着鼻音说:“哥,你今天也累了。不如也到朴先生病房的沙发上休息把?我叫医务组给你一张被子。”说完捏捏王嘉尔的肩膀。
王嘉尔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今早朴珍荣朝他发了顿脾气,问:“那小子气完了吗?没乱丢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