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
宓月伸手捂着头,脑袋像是飞进了一百只蜜蜂在嗡嗡地叫着,吵得她的脑子都要裂开了。偏偏耳边还有一个聒噪的声音一直响——
“宓大小姐,您不要脸,我们彰德侯府还要脸面的,前儿个来哭闹,今儿个来寻死,您有完没完的?”
“我们夫人说了,不管您怎么闹,哪怕真撞死在这儿,这亲也是必须得退的。不是我们夫人不认这门亲,而是您闯下的祸太大了。您害得豫安郡王摔断了腿,你们义恩伯府就要大难临头了。”
宓月的头更痛了,谁在这吵吵嚷嚷的,难道不知道病人需要休息吗?
宓月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靠在一座与人同高的石狮子上。
石狮子的身上,有一片猩红的血渍。她扶着狮子慢慢地站了起来,看到面前是一座气派非凡的红漆大门。
大门紧闭着,守门的两个小厮正靠在柱上笑嘻嘻地看热闹。
而她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嬷嬷,正趾高气扬地对着她说话。“宓大小姐,您还是见好就收吧,我们夫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知道你们义恩伯府日子不好过,先前送到义恩伯府提亲的重礼贵礼,就不用还了。”
宓月更晕了,这是哪儿?
她刚拿到医学博士的学位,正乘飞机回国,怎么就跑到风景区来了?
脑袋突然像被针扎了下似的,刺痛难当,随即,庞大的记忆塞满了她的脑子。
宓月一时受不住,晕了过去。
宓月又梦到她在一座桥上徘徊,桥上只见过去的人,不见过来的人。桥下深达几千丈,下面云雾缠绕,只知道是条河,却看不清河水。
她天天在这里等啊,不知等了多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不同于以往模模糊糊的画面,这一次的梦格外的清晰,宓月看到桥头上刻着三个大字,好奇地走过去,正要看个仔细——
一阵刺痛将宓月从梦里惊醒。
她睁开眼睛,便见一个老婆子抓着一把灰黑色的东西往她头上洒。宓月骤地出手,一把擒住老婆子的手腕,沉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老婆子惨叫一声“哎哟!痛死了!老婆子的手要断了!”
旁边冲过来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她看到宓月醒了,大喜叫道“小姐,您终于醒了!”
“你是……魏紫?”宓月的脑海里多了一份记忆,认出了面前的丫鬟就叫姚紫。她身边有两个侍候的大丫鬟,瓜子脸的叫魏紫,另一个圆脸的叫姚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