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佛手?”楼镜一瞬便记忆了起来,“那晚盗玉佛手的人是你的人?!”
“是。”
“那曹如旭……”离得真相越近,楼镜心头越是怦怦跳动。
“那日我要做的事,只是盗取玉佛手,并未想过要将曹如旭引出来,他这人性命,于我而言,无甚用处。不过,当时龙仇的心腹和他情人在杏花天一事,我是知晓的。”
楼镜心中思潮起伏,按捺下去,盯住了詹三笑的双眼,问她:“除了你,当时可还有飞花盟的人手在?”
“据我说知,只有沈仲吟。”
事情到这,又回了原处,按詹三笑这说法,她与这曹如旭的死没有直接的关系,虽是个起因,盗了玉佛手引出了曹如旭,但之后的事她未参与,也不知晓,好比跟前两把乌木椅子,靠得近,却没挨着。
楼镜脑袋里忽然打了个岔,闪过一念:这龙仇的心腹和情人既然就在杏花天里,同是飞花盟之人,为何詹三笑不庇护两人,任由他二人被正道人士追杀。
未及深思,已被詹三笑打断,“你将你那日的遭遇说与我听听。”
楼镜重忆当日场景,将在荒园里的遭遇一一说来,但凡能记忆起的细节,不曾隐瞒,更将潜入曹柳山庄后山陵园,撅了曹如旭的坟,在他尸体上瞧见的伤口也说了出来。
詹三笑眯着眼睛,细细琢磨,“胸膛上前小后大的伤口,这是凶手背后一剑毙命……”
楼镜见詹三笑凉凉地笑起来,问道:“你想到什么?”
詹三笑向她招招手,“你过来。”
楼镜就站在詹三笑身旁,又往前凑了一步,已离得詹三笑很近,詹三笑却又说道:“去将桌上的账本给我拿来。”
楼镜心底里奇怪:说的好好的,去拿什么账本,去拿账本又做什么让她凑过来。但到底是听了她的话,要往书架那方去。
楼镜转身,背对了詹三笑,她对身后是全无防备之心的,那是敞开的大门,她才踏出去一步,往前迈着的步子空悬着,还未落定,忽然生出一阵极怪异的冲动,想要扭头回去瞧瞧。
就是这时候,背心忽地被戳了一下,那力道极轻,不痛不痒的,却叫她浑身一震,心中失措的跳起来。
楼镜转过头,诧异的望着詹三笑。詹三笑手指还未收回去,悬在半空,点在她方才后背正中所在的位置。
詹三笑说道:“我方才手中拿的若是一把匕首,此刻应当也如那真凶刺过曹如旭胸膛一般,刺穿了你的胸膛,取了你的性命。你问我想到什么,想到的便是这了。”
楼镜望着詹三笑戏谑的神情,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她对詹三笑没有戒备,兼之詹三笑没有半分杀气,所以给了詹三笑可乘之机,如詹三笑所言,若是她手中拿的是把匕首,此刻她已被利刃穿胸了。
楼镜明白詹三笑是在类比,能让曹如旭毫无防备,能从背后刺伤曹如旭的,只有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