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男子依旧是一袭清雅白衣,身如玉树,眉眼如云烟,就算不笑的时候也是动人心魄,自有一股轻灵绝俗之感。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灵济寺一别,已许久未曾露面的国师大人。
箫池鱼愣愣望着这张近在咫尺的如玉面庞,心中咯噔一下,脑海里忽的闪过好多片段,一帧接着一帧,五彩纷呈的。
帷帽下的一张粉嫩小脸也变得多彩起来,本来白里透红的圆润脸颊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熟透的番茄,那即将出口的“谢谢”二字自然就被强压了回去。
也不知她都想起了些什么画面。
“呼,幸好带着帷帽,”忍着心底翻滚的情绪,箫池鱼暗舒了一口气,天知道她从灵济寺回来后花了多大功夫才说服自己将小院里发生的囧事从脑袋里给剔除掉。
她倒也算不上豁朗的性子,却说上茅房忘带了手纸叫人送也不是甚很说得过去的事儿,自不必时时挂在心里,能忘便忘了。
现下一见这人,便是连那感觉都找回一二了。
她实在是没有勇气面对眼前这人。
啧,其实也算不得多大事,她一个心理年龄接近二十的老姑娘,能有什么想不开,放不下的,只不过,只不过是没做好准备罢了。
不错,就是这样。
抚了抚帽檐,箫池鱼打定主意不开口,镇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风月白眼眸轻闪,眸光有些意味不明,只自然而然的收回臂膀,轻盈一笑:“姑娘无事便好。”
箫池鱼点点头,不知为何,见他这样,心里有些堵的慌,心口像是塞了一团软软的棉花。
她犹记得二人初见的时候也是这般情景,他也曾对她说过“姑娘可是安好”这句叫她心神意动的话语。
那时惊魂未定之下突然出现这么一张墨画般的容颜,又是刚刚救她于水火之中,心里好一阵旖旎。
但如今看来,也不是单单只对自己一人,他好像对谁都是这副样子,永远那般温润如玉,彬彬有礼。
这心思起得有些莫名其妙,箫池鱼不愿深究下去,胡乱压了沉在心里放到一隅,侧身继续向前走去。
分别的衣袖互相擦过,就在此时,那边有人不小心崴了脚,一下失了平衡,身子直直朝这处袭来,正中毫无察觉的箫池鱼。
被撞了一次没隔多久,又被撞第二次,不知是运气太背还是街上太挤。
冷不防再次被撞倒,箫池鱼毫无防备的朝一旁倒去,一抹白衣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即将倒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