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月白色锦衣,裙摆上是大朵盛开的玉莲,衣襟层层叠叠的交织在一起。
视线渐渐往上,漆黑的瞳孔,雪白的脸,嘴唇不是那种淡淡的樱花色,有点像是水蜜桃尖端的那一抹红,让他禁欲的气质掺了些绯色,一头乌黑的青丝用银冠高束,几缕散在胸前,面如冠玉、神情骨秀。
萧池鱼很快反应过来,是了,文王得圣上器重,他身为太子也需筹谋。
不论这些,他和文王世子顾凉笙这个堂了又堂的弟弟关系也是极好的,老王妃六十大寿,合该是要来拜见的。
神思间,顾渊已经一步一步走过来,每一步都走的极稳,沉沉的压在萧池鱼的心上。
人在经历一些变故之后常会在一息之间突然看淡很多事情,与之并重的还有对往事的不堪回首。
萧池鱼心里兀的纠结起来,她对顾渊是有愧的,可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是死于他手,这点子愧疚就立马烟消云散了。
可归根结底是她先开始这一切的,是她拆散了他和云清莲,那场捆绑的婚姻是她一手造成的。
萧池鱼思付间,顾渊已经来到了她身前的一尺之地。
他在她跟前驻足,修长的身体洒下一片阴影,将她笼罩其中。
萧池鱼眨眨眼,她要说点什么吗?
宸阳给太子殿下请安?或者干脆直接点,你是谁?
七岁以前的记忆都是一些破碎的小片段,她恍惚记得这具身子和顾渊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吧。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顾渊冷不丁出声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
“你看起来比从前胖了些。”
是肯定的语气。
萧池鱼脸一黑,震惊的要死,若说闺阁里的女儿需要守闺秀之礼,那读圣贤书的男子也该恪守君子之礼才是,他身为一国太子,说话怎么如此孟浪。
哪有见了姑娘家甫一开头就是这样诛心的话,她明明这么纤细。
萧池鱼抿着嘴不想说话,冷凝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她还是个孩子,犯不着和顾渊这种嘴上没毛的人计较。
顾渊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不开心,悠悠朝她看了眼,又说了句:“你才好,还是少饮些酒吧。”
他怎么知道她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