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韬问跑出来的那几个采桑妇是在哪里遇到的打行光棍?那采桑妇道:“在茶园那边遇上的。”
陆韬便追赶张原等人,一边叫道:“介,靠左边,离此一里多路,茶园那边。”
穆真真听到了,锐声叫她爹爹:“爹爹,爹爹,往左边一里有茶园,就在那里。”
穆敬岩在林中奔行如豹,跑出数十丈就听到前边有女的惊叫声:“救命,铺开我,铺开我——”还有男淫邪的狂笑:“哥几个今日有得乐了——”
穆敬岩加快脚步,循声飞奔过去,就见林中一小片空地上,七、八个喇唬围着两个采桑少女,其中一个采桑少女已被两个喇唬按在草地上,少女青布裙被掀起,光光的两腿乱踢乱蹬,死命挣扎,一个喇唬就狠狠抽了这采桑少女一记耳光,喝道:“再敢动就弄死你,大卸八块!”
“呼”的一声,连枝带叶的桑干扫倒一个喇唬,穆敬岩大步过去,芒鞋踩在那倒地喇唬的小腿上,“嚓”的一声,将这喇唬的右小腿骨踩断,废了一个——
另外几个喇唬反应过来了,各执棍棒尖刀,还有两个喇唬勒住那两个采桑少女的脖颈,拖着往后退,一边喝问:“你是什么人。敢对我松江打行的人脱手,想死吗!”
穆敬岩二话不说,挺着桑干稳稳的逼上去。三个持齐眉棍的喇唬怒叫着冲上来,棍梢带着尖啸,三棍分从三个标的目的朝穆敬岩劈落,穆敬岩往左急闪,避开左边二人,手中桑干格开右边那一棍,桑干前端陡然一转,猛地挺出,正中中间那个喇唬的面门。扎得那喇唬面破血流,若穆敬岩手中是哨棒,那么这个喇唬的鼻梁骨已经碎了——
穆真真随后奔至。见爹爹已经与几个喇唬交手,穆真真很伶俐,见那两个采桑少女被挟持。便悄悄从林中绕到那两个喇唬身后,陡然跃出,小盘龙棍扫出,“啪”地一声击中左边那个喇唬的左小腿骨,小腿骨的疼痛最是难忍。那喇唬痛叫一声,身一蹲,用手抚小腿,穆真真手腕一旋。紧跟着又是一棍劈下,正中那喇唬脑壳,连带挟持着的采桑女一起倒地——
另一个喇唬大惊回头。棍影掠闪,面门就已挨了一棍。鼻梁碎裂,鼻血狂喷,伸手去捂鼻时时,挟持着的采桑少女被穆真真扯到一边,穆真真手中小盘龙棍再次疾甩而出,扫中这个喇唬的右膝,这喇唬也倒了,双手捂着脸哀嚎。
那个被喇唬压在身下的采桑少女尖叫着推身上沉重的躯体,惊吓过度,手软筋麻,一时推不开,穆真真过去一脚将那喇唬踢开,伸手拉起那采桑少女,抚慰道:“姐姐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穆真真绕到这边救这两个采桑少女这时,能柱、冯虎四人也已赶到,沿路折了树干做武器,与穆敬岩一起,片刻工夫,将六个喇唬全部打翻在地。
其中一个采桑女性颇烈,拾起一根齐眉棍,没头没脑打那些喇唬,有两个打行的喇唬还嘴硬说些威胁恐吓言语,能柱、冯虎过来将树干猛捅他们的嘴,捅得满嘴是血——
张原兄弟三人赶到了,张萼道:“这么不经打,全趴下了!”从冯虎手里夺过桑干猛抽那些喇唬。
陆韬带着几个奴仆气喘嘘嘘跑来了,那两个采桑少女总算见到认识的人了,赶忙上前哭道:“大少爷,这些光棍,呜呜呜——”
陆韬问:“你们——没伤着吧?”担忧这两个采桑少女被玷辱了身。
穆敬岩道:“陆少爷,她们没伤着,我们来得及时。”
呼喝声大作,陆氏庄园里的蚕户、棉农青壮执着棍棒锄头赶来了,有两个汉一边跑一边焦急地喊:“小萍——”
“阿霞——”
小萍、阿霞这两个采桑少女叫着:“爹爹,爹爹。”跑到那两个汉身前诉说刚刚之事。
数十个庄客围着那八个打行喇唬一顿狠揍,若非陆韬、张原喝止,愤怒的庄客就要把这八个喇唬就地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