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更黑了。
画眉吓的大气都不敢喘,据她以往的经验来看,主子一旦心情不好,下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打起十二分精神,赶忙搀扶沈昭上马车,深怕出一丝纰漏。
沉浸在爱情里的男女,大抵是看不见第三者的。
进了车厢内,云舒这次连个眼神都没给,把玩着阿古的纤细手指,撩着车帘,给她讲趣事。
“你看那个食肆铺子,天香楼,是京都这两年新开的闽菜系,佛跳墙做的很是地道,浓郁荤香软嫩柔软……明日带你去尝尝可好?”
“那个漱妆阁,里面有好多珍贵的首饰……后日带你来可好?”
阿古眼睛亮晶晶的看向云舒指的那些铺面,脸上是柔和的笑意,时不时靠在云舒的胸膛。
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沈昭:“……”
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穿过闹市区,又走了一会,与之前的繁华阔绰不同,两边的房屋开始破败灰旧。
沈昭不自觉拧了眉,心底又生出那股子,丢人丢到家的羞耻感。
这比刚刚看着两人恩爱还让她难受。
她讨厌这个地方,厌恶这里粗鄙不堪的人,厌恶这灰败泥泞的环境。
曾经住过这样简陋腌臜的环境,于她而言,是毕生耻辱。自己生来高贵,不属于这里。
如果可以,今日她一点都不想回来。
云舒看着阿古的宠爱眼神没有丝毫变化,见快到了,给阿古理了理发髻衣裙。
沈氏一早便锦衣钗群等在门口,路过的邻舍无不羡慕的恭维两句。
沈氏虽瞧不上这里的人,但不妨碍她喜欢听这些恭维话。
她把自己看作是鹤,立在鸡群里,仙鹤可不是被鸡群仰望吗?
梗着脖子望了许久,终于见到云府的马车辚辚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