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高恒。”
一道沧桑沙哑的声音从被人反手绑着的平西侯的口中发出,虽然力道不足,但是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你父母兄长当年入狱,皆是我的的过错,何必要朝着旁人撒气。”
平西侯说这话的时候,眸光坦荡中透着一丝悔意,却让高恒瞬间暴怒,一把揪起了平西侯的衣领。
“你这老狗,还知道错?你是以为我不敢杀你吗?信不信现在我就斩了你?”
这一声吼,几乎是用尽了高恒的力,从脸一直涨红到了脖子。
赵毅在一旁见了,登时怒了,“高恒,你放肆,我父亲是堂堂一品侯爵。”
“便是犯错,也该由三四会审,皇上裁夺,由得你喊打喊杀?”
高恒还没说话,平西侯却抬了抬手,示意赵毅不要说了,重重的咳了一声,浑浊的眼睛看着高恒。
“高恒,我不为自己的犯过的错辩解,我也愿意承担错误,但是你应该知道平西侯府是无辜的。”
“你可还记得当年的事?”
高恒咬牙,两颊颤动了半响,一字一句的挤出了几个字。
“我当然记得。”
“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三十多年前,你做过的好事。”
那个时候的平西侯还是一个手挽雕弓,百步穿杨,几乎被赫赫战功捧得飘飘呼呼的侯府世子,淹没在一片赞誉之中,刚愎自负。
刚从战场回来不久,皇上的兄长平南王造反,当时的定国公府和平西侯府出兵镇压,足足持续了半年的时间才俘获了平南王,死伤无数。
事后,经过锦衣卫审讯,又牵扯出一批的涉案官员,当时皇上被平南王谋反一时弄得心惶不安,疑神疑鬼。
将所有平南王交代的名单,都抄家,其中就有当时的兵部侍郎高崇一家,平西侯手拿着圣旨前去,就搜到了不少证物,甚至还包括伪造的半枚玉玺。
年轻气盛的平西侯如何知道这是平南王报复兵部侍郎高崇的手段,直接下令抄家。
谁知道高崇不堪受辱,撞柱身亡,高崇妻子见状,也跟着殉情了,高崇的长子高云海被这一幕刺激的睚眦欲裂。
直接跟当时还是世子的平西侯打起来,两人较劲,谁也不让,最后高云海被平西侯刺穿腹部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