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怡也看了全程,她和李游相识十几年,原以为早已参透了此人的无耻,此刻还是为他的毫无下限所汗颜。她脸上写满了一言难尽,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可真是个人才。”
“怎么样季珩,要不要换上试试?”李游还嫌热闹不够大。
季珩把那条丁字K扔回盒子里,好整以暇回应:“你好像很喜欢,不然你自己留着?”
阮君原与林棠文并肩站在季珩与李游的对面,但这对话她越听越觉尴尬,只得悄悄走开,逃也似的到陈晓怡身边,轻声问她:“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
“唔——”陈晓怡看了看餐桌,“好像都弄好了,你快坐下吧。”说完顺手把阮君摁在了座位上。
她扬声说:“喂,你们三个能不能别再围着看那个伤风败俗的东西了。赶紧过来坐下,我都快饿Si了。”
几人围着餐桌坐下,陈晓怡向所有人大方介绍了自己的男友:姓宋,南方人,是个室内设计师,和陈晓怡也是因为负责她的咖啡馆设计结缘。李游朝他挤眉弄眼:“兄弟,你上了条贼船。”
“你滚一边去!”陈晓怡白了一眼。
电磁炉烹煮时发出闷闷的嗡嗡声,热气腾腾的烟雾缭绕在他们几个人之间,像一条没有边界模糊的线,把他们连在了一起。
阮君夹起一块虾滑,弹nEnG的虾r0U在齿间迸开,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碗里又多了一块,她侧头望向林棠文,对方正收回筷子,目光落在说话人的身上,时不时接上两句话。刚刚是习惯使然,阮君心头熨贴。
陈晓怡提议:“大家一起喝一杯吧,祝我们季珩三十岁生日快乐。”
她先举起了杯,又看向阮君,含笑:“我们的大主持人,能请你想一句祝酒词吗?”
高脚杯沿反S出头顶吊灯的光晕,举起杯时,阮君有一瞬被晃了眼。脑子里闪过一句话,她脱口而出:“敬季珩,敬友谊地久天长。”
“我喜欢这句祝词!”陈晓怡开怀大笑。
杯身相碰,撞出清脆的“咣哴”声,宝石红打在杯壁上,徜徉出悠长的余韵。葡萄酒入口时,阮君闻到了黑醋栗与黑莓交杂的芬芳。
吃完火锅后,阮君考虑到准备工作几乎被陈晓怡和她男友包揽,便决定主动善后。她刚把一摞餐碟碗筷端进厨房放进洗手池里,撩起袖子打开水龙头,身后有人进来,斜过来一只手,把水龙头关上了,“不用收拾,晚点会有钟点工来处理。”
是季珩。他没看她,从橱柜里取出一个玻璃杯,“他们在切蛋糕,出去吃吧。”
阮君有些慌张,应了声好就出了厨房。
蛋糕是陈晓怡提前一天在BVLGAGI旗下的咖啡屋预定的,糕点师把木褐sE与圆润的白融合得十分完美——底部围了一圈手工制巧克力,白sE慕斯覆盖在表面,有种大理石的质感;在慕斯表面,巧克力做的漆章倚在巧克力做的圆环上,仿佛一条木质的项链。
陈晓怡用刀将蛋糕均匀切开,边切边说:“寿星不肯吹蜡烛许愿,也不肯亲自动手,只好由我代劳了。”
林棠文问:“这蛋糕里没有芒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