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北监狱回来后,我一直都闷闷不乐,就连去学堂上课都心不在焉。

    “宋平舒,你最近怎么了,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下课了也不走吗?”

    我摊开一本书,默不作声。

    “哎呀,你说说你,这本书都看了多少遍了!有那么好看吗?”

    “文卉,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按着书角,侧目去看孔文卉,虽然原书中着墨不多,但这个nV孩子算是平舒的好友。

    文卉摆弄着自己刚烫的头发,朝着我笑道:“瞧瞧,怎么样?”

    我忍俊不禁,“文卉,你真时髦!”

    “还是平舒你识货,她们都说难看,我可是在理发店花了好久才做好的!”孔文卉又沾沾自喜起来,不自觉还转了一圈。

    “啊对了,平舒,你想好毕业之后的事了吗?”孔文卉停了下来,说回正事。

    毕业?宋平舒从没中学毕业过,我能活到毕业那时候吗?

    “毕业,毕业的事还早吧,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我选择避重就轻。

    孔文卉大约是觉得我烂泥扶不上墙,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这租界外这么乱,你就没好好想过自己的未来吗?等等,你不会和李文月似的,准备回家嫁人吧?”

    “没有没有,我家里的亲事都退了。”我连连否认。

    孔文卉一激动又拍了我一把,“这就对了,我们应该看得更远...”

    “什么更远?”我不明白孔文卉的意思。

    “我听说班长要去北平念大学,这远吧?”孔文卉手一指,眼睛好像飞到了遥远的北方。

    北平?那离上海还真是够远的,不过也确实是学术中心,毕竟这个时代的北大清华,人才济济,大师遍地走,如果不是顾忌剧情,我也想去北平看看传说中的“群星闪耀”,和大佬们说说话也好。

    “班长的志向还真是远大。”我一脸憧憬。

    “可算了吧,外面打着仗呢!上海离北京有多远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说,大学要念就念近一点的。”孔文卉大概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你准备去哪里念大学?”

    “上海这有几个教会学校还不错的,不过我想去南京念金陵nV大。”孔文卉似乎很向往南京,嘴角的笑意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