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鲤梁的表情就是惊乍无比,一直在仔细观察东鲤梁的于嵪不得不说话了:“金美琪已经死了,袭击佩思南他们的是机器人,你要是没有我们的保护,后果是什么你自己知道,那些机器人能两次找到你们,就能第三次找到佩思南,说吧,佩思南在什么地方,我们要是去的早,兴许还能救他一条命。”
东鲤梁已经全身冰凉,他在心里哀叹一声,他恨那些机器人,更恨自己;东鲤梁想坐正一点,牵扯到伤口,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落下来。于嵪伸手帮他坐好说:“对方一次又一次地派人来,我们也抓到了火九基金的墨登,但是墨登只说自己是去办事的,你要是还是什么都不说,我们只能同意他保释。木婉妙是不是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活?”
于嵪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语气不容置疑,东鲤梁笑了起来,对还在疑惑的于嵪助手说:“你出去,我想和于sir单独谈谈。”
于嵪冲助手点点头,他理解东鲤梁的谨慎,很多人在这种风声鹤唳的压力下,对于大部分人已经不愿意去考虑值不值得信任,想的只是我需不需要信任;姜飞就是另一个例子,也不知道慕翠彤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于嵪的助手留下记录本,掉头出去;看于嵪去拿记录本,东鲤梁轻声地说:“不要记录。”
于嵪没有估计到东鲤梁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还会如此坚持,停住动作,点点头说:“你说。”
东鲤梁咳嗽了一声说:“木总发现了一个秘密,火九基金里的编号机器人单独在网络中成立了一个社区,奇怪的是这个社区不受基金管理部门的控制,甚至还从外面接受捐赠,数字不小。捐赠的钱大部分都是从元望市的四个账户发过去的,木总从设立基金分部,到接受姜飞、李兀的资产,都是为了调查这件事;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作为s州的总经理,不得不滞留在元望市。
好在我们发现了线索,我找到了一个叫kang的家伙,我用的是一个机器人账号,kang相信我是机器人,说可以赞助我一笔钱,让我建立了一个机器人的灌水区;一切都很顺利,知道我的电脑忽然被人侵入控制,然后kang以我的名义给木总发了一份资料,控制了木总的电脑。”
于嵪已经能猜到结局了,东鲤梁、木婉妙不是凡伊那样的黑客高手,一旦电脑被对方控制住,就意味斗智斗力的游戏结束,后面要见真章;kang曾经做过公司的高管,在智能化方面的能力不可小觑,于嵪示意东鲤梁继续:“现在你不要担心,主要是把事情说清楚。”
东鲤梁颓然地一笑:“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得清楚。也罢,也许这就是报应……木总电脑里的资料被传到了基金的各个灌水区,kang很聪明,竟然对资料进行筛选,主要是让火九基金的机器人员工感觉到慕翠彤一直在调查他们。那个社区做出了反应,木总便把所有人都派到了元望,想找到kang,他没有公布的资料危害更大,可就是在佩思南他们到的时候,木总出事了。”
东鲤梁说到这里,望望窗外的蔚蓝天空,不禁长吁一口气,有种自做孽不可活的悲哀,木婉妙当时如果直接公开这件事,兴许对方就不敢下手。现在才早上七点半,于嵪盯着东鲤梁,平静地说:“你们是想阴某个人一把,木婉妙把佩思南派出来,身边一定还有其他人,只是对方棋高一着。你们查到的那个人是谁?”
门外传来护士要求查房的声音,于嵪的助手似乎拦不住对方于嵪对外面喊了一嗓子:“让护士进来。”
护士走进病房,哪怕穿着宽松的护士服,依旧显示出姣好的身材,于嵪来过几次,护士是个熟悉的面孔;于嵪的助手面红耳赤地跟进来,于嵪笑笑,示意助手不要发燥,一直等护士给东鲤梁检查完出去。助手跟着出去带上门,于嵪得意地笑了笑,东鲤梁淡淡地说:“于sir,路都是我自己选的,不怪谁,到了这一步,根本不可能指控那个人,说了有用吗?”
于嵪转过来看着东鲤梁,用一种悲悯的口气说:“你还是执迷不悟。”
东鲤梁依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你不懂。”
在于嵪眼里,现在的东鲤梁不值一提,但是东鲤梁知道的那个秘密很关键,木婉妙派佩思南来寻找,怎么会没有一点线索?兴许正是东鲤梁在元望市的动作打草惊蛇,对方才三下五除二把木婉妙干掉了。于嵪给东鲤梁倒了半杯水,坐在东鲤梁的对面,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快意恩仇已经是很老套的想法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想替木婉妙报仇,就要相信法律。”
东鲤梁笑着摇了摇头:“无可奉告。”
于嵪的表情变得让人感到恐惧:“其实你坚持毫无意义,我和你说一个题外话,姜飞昨天出让了所有马丁实验室的股份,在之前的一天宣布拍摄火九基金时期就定下的老剧本,还为墨登专门举办了一次酒会。你猜一猜,为什么?姜飞会不会知道点什么?我得到消息,木婉妙一出事,火九基金的人就联系了姜飞寻找你们。”
东鲤梁面色大变,不停地喘气:“我也是这几天才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佩思南在元望市还有其他的联系人,但是绝不会是姜飞。一切都被凡伊搅了局,他偷走了机器人工厂的一部分关键资料,连备份都没有留,木总非常紧张……可是他是我兄弟,我保了他,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否则木总不会派佩思南来。”
于嵪沉思很久:“如果这样,佩思南一到就会取代你的位置,不是吗?”
东鲤梁疲惫地点了点头说:“佩思南带给我一个优盘,里面有木总负责的一些业务的密钥和密码,只是在找人这件事上,佩思南单独行动;只是优盘在那天毁了,估计现在还在你们的证物房。”
于嵪停顿了一下说:“我会去查清楚,我希望下次我来的时候,你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