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重诧异地看着姜飞说“诺亚方舟的形象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这话要是传出去,必定会掀起惊涛骇浪,难怪你会遇到那些刺杀,一个说明你的态度很早就已经被人看出,另一个说明对方了解你。”
姜飞笑着说“警方都已经证明,那是楚迪文心虚,为的是马丁实验室。”
柴重三人也笑了起来,警方的依据是有的,楚迪文也安排了几次行动,但是有的行动绝不是楚迪文能做到的,要不然楚迪文大可以在远程遥控,何必眼巴巴地赶回来,亲身涉险导致送命。柴重从柴一楠的描述中,也猜测其中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因素,无奈地咳嗽两声。
瓦朗坐在电影城广场的长椅上咳嗽,背后是一排正在喷出水花的喷泉,旁边是一头雕塑牛,牛角朝天,身体呈现出完美的肌肉。多芬走过去,递过热狗,调侃说“昨天不是放假的吗?还没休息好?”
瓦朗没好气地扫了多芬一眼说“你是我的上司,有点正经好不好。”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是你推卸责任的一贯把戏。”多芬啃着自己手中的热狗说“我做好了为下属背黑锅的准备,只是希望这次不会为上面的那些管理背黑锅。”
瓦朗咳嗽了一声说“这次背黑锅的可能性很大,匿名信来得蹊跷,透露的内容都是警局和市政厅的绝密档案,关于机器人的部分,所以上面猜不透写信人的动机,是警告机器人对于人类的危险,还是揭穿政府对老百姓隐瞒真相,或者是机器人表达决心的宣战誓言。”
“宣战誓言?你的想法够特别的,难怪你会关注楚迪文和姜飞的资料。”多芬已经吃完热狗,笑呵呵地说;多芬没有对好友隐瞒自己的观点“从表面上看,楚迪文与姜飞之间是一些个人恩怨,关于争夺商业利益的灰色恩怨。实际上他们都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这封匿名信提示的,机器人,楚迪文很明显有个机器人的帮手,姜飞似乎也有这方面的,现在楚迪文死了,我们只有从活人调查下去。”
“那是一条死线索,顾局早就做了这种准备,调查进行了两个月,还有接近姜飞的人提供消息,可是一无所得。也不知道是姜飞机警,还是这个人真的没有问题。”多芬比瓦朗多知道一些内情,话语里充满着无奈,姜飞是个没有芯片的人,所有的秘密似乎就在姜飞的大脑里,旁人根本无法窥伺。
瓦朗咬了一口热狗说“借我一点钱。”
“又借钱。”多芬摆出副不屑的神气说“上两次借的钱还没还我。”
“到时候一起还。”瓦朗自然知道多芬只是嘴上说说,因为多芬已经掏出了钱包,把里面的大票面都掏出来,数都没数就递给瓦朗。一只洁白的鸽子飞了过来,翅膀在空中扑腾,随即站在瓦朗坐着的长椅上;广场上的游客喜欢喂食,鸽子并不怕人,一双小眼睛轱辘直转。
多芬看了看喷泉说“我去过南京,那里有一个音乐台,是一个一
百多年的古迹,半圆形音乐台外缘上建有一条紫藤花架,走道内外两侧都是立柱花盆石凳。花架下的长条形石凳供观众品茶休憩,紫藤外围有五座小桥,紫藤长廊呈半圆形展开,形成等距离的节奏和旋律美。”
瓦朗把钱装进口袋,吃着热狗,试探着问“那又怎样,多芬,你是怎么看姜飞的?”
多芬是个行动的高手,虽然不像顾指火那样长于谋略,但是在刺探手段和灵感方面,多芬的经验丰富,不是那些远离一线的人可以比拟。多芬目光扫视着广场说“很多事实的真相被揭穿的时候,都是简单得让人难以置信。我请教过总局的专家,他们对姜飞进行过心理解读,姜飞的成长过程不是孤儿,但是姜飞现在很孤独,这种孤独,体现在他的谨言慎行上,你发现没有,从头到尾,姜飞几乎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做过主动出击。”
瓦朗会意说“姜飞是想掩饰什么,可是我们到现在一无所获,面对一个菜鸟,这在理论上说不通。除非,除非有一个高手在帮助姜飞消除痕迹,姜飞身边这方面的人不少,但是无法确定是谁。顾局在姜飞身边的线人也查不出?”
瓦朗的心目中,那个线人就是渊文笙,顾指火的学生,警局的兼职顾问;可是渊文笙是个非常有能力的侦探,查不出线索就等同于认可姜飞的无辜。多芬笑笑说“我想袭击姜飞的人肯定发现了什么,只因为他们不是警察,没必要每件事都落实到证据,有时候哪怕错了都没有关系。”
“那我们就应该去调查那伙人。”瓦朗站起来把包热狗的纸扔进垃圾桶,看了看时间说“到点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多芬带笑不笑地看着瓦朗,瓦朗就是那种很在意角色的人,上班认真工作,下班的时候就是下班,多一分钟延迟都会感觉到难受。瓦朗迟疑了片刻说“你是不是已经怀疑我了,要不然今天怎么没有安排来接班的警员?”
瓦朗也是身经百战的警队精英,作为多芬的朋友,太熟悉这位上司的习惯,多芬讲究得就是行动的配合,绝不可能遗漏了下一班的安排。多芬这么做,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离开广场,始终在他的视线中;多芬连说谎都懒得说,逼视着瓦朗问“你的账号最近几天可是进了不少钱,为什么还找我借钱,是想掩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