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金勋那么贼精贼精的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宣传夜行书生和李煊的大好机会。他们是胜利者,想收割民心简直比收割韭菜还容易。
“庆功宴?”
白毛鬼直接笑出声,他放下南希,帮她整理好凌乱的衣带:“你是说那种和众多食物聚在一起的宴会?倒也不必。”
南希一愣,旋即反应过来白毛鬼口中的“和众多食物聚在一起”是什么意思,自己也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这些天在海盗船上没吃够吗?”她抬起头,猫眼闪亮地盯着白毛鬼,“壁书上都说,夜行书生大人横扫东海,那些杀人越货的海盗都被吸成人干,挂在船桅上示威。”
说到白毛鬼的英武事迹,南希又像个小仓鼠靠过来,双手轻轻揪着他的衣襟,娇里娇气地撒娇:“是真的吗?你快和我说说,还有没有壁书上没有写的情节?”
“嗯……”白毛鬼把玩着她纤细的手,目光晦暗不明,心中决定回去之后要拿更多的糖糕把小公主喂得白白胖胖的,不然捏起来一点手感都没有。
“壁书上很多都没有写,”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南希的手上,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听过一句话吗?‘历史是任由胜利者打扮的小姑娘’,流传下来的,只是笔者想让你看到的罢了。百年之后,人们只会看到夜行书生是如何横扫东海,大杀四方的,却看不到背后的诸多艰辛。”
话音刚落,白毛鬼就感觉身前衣襟被揪紧了。
月光下,南希抿着唇,猫眼水汪汪的:“那……两百年前,你帮助李氏太.祖争夺天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不仅史书中没有记载你的辛劳,甚至连你应得的荣誉都没有!”
南希的声音一向娇软甜糯,此时却难得带了几分愤怒。横眉竖目的模样,活像是为在外受委屈的丈夫打抱不平的小妻子。
白毛鬼心中微动,声音染着笑意:“是,两百年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撩起南希一缕头发,在唇间一吻:“因为现在……历史和小姑娘都由我来打扮。我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南希:“?”
白毛鬼抬手一摘,从墙头拉下一支凌霄花——凌霄即便在夜间也不会闭合,花朵红得似火焰,热情地燃烧在翠绿枝头,娇艳欲滴。他随手掐断花枝,固定在南希发间,一语双关:“嗯,我的‘小姑娘’可真好看。”
旋即,他目光向旁边一扫,在巷子里看到只破旧木箱,便随性坐下。又拍拍大.腿,示意南希坐上去。
他环抱着南希,平静地讲述着东海上的逸闻。既有海盗们掠夺来的奇珍异宝,又有边远海岛上奇怪的风土民情,甚至还有李煊和金圣烈一开始看到战争惨状时呕吐不止,到后来渐渐习惯的模样。
当然,他讲述得最多的,还是自己在海上对南希的思念。
海上风浪大,除了暴雨天,几乎很少聚集大量云层,这也意味着白毛鬼在白天根本无法踏出船舱一步。
狭窄逼仄的船舱把他牢牢困住,就算从海盗们的收藏品中缴获不少古籍,对他来说,白昼依旧煎熬得叫人难以忍耐。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