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灵对望着主编，心底深处浅浅地一道口子，却无法忽视“艺娜没给我打电话，说明她信我，脑残粉的非议我不在乎，但是，主编，你查都没查就对我一通斥责，你既然不信我，当初何必用我。”
看到艾灵这样的态度，默含的目光更加严肃凛然，照着她的口吻陈述“第一，艺娜信不信你，跟有没有打电话给你没有直接关系！”
“第二脑残粉的非议你怎么能不在乎呢，舆论哗然，这对江南的名誉影响多大，你居然浅薄地认为无需在乎！”
“第三不是我信不信你，我们个人的问题，而是现在这一出给了我很大的冲击，上头现在给我很大压力，难道我要因为你一个人，而去跟全世界作对吗？！”
脑残粉伤人，不仅仅是因为盲目地爱着他们的偶像，理直气壮，终归到底是个个把自己放在了道德正义的最高点。
这样的聚众，是很恐怖的。
流言杀人，不是真相可以摆平。
艾灵何尝是个拎不清的人，只是在她听到默含最后一句反问的时候，张了张口，眼底微动，沙哑地挤出一句“你都不信你自己的人，谁会信江南呢？一个都不被领导力挺的人，谁又会愿意去相信她的人品和能力呢？”
说到底，她在乎的，是出了事后，她身边的这些人，对她的看法。
艾灵颤抖地抿上了唇瓣，再抬起头，看向默含的目光波澜不惊“你放心，我会去查，我的清白，我自己找。”
她转身欲走，背后低低地传出一句“你暂时不用来上班了，上面怕脑残粉堵你堵到公司，谁都不好看。这段时间，你也注意安全……”
艾灵腰杆笔直，头也不回“谢谢。”
她带门离开。
默含看着缓缓关紧的木门，嘴角隐隐一勾。
她坐回在大班椅上，仰头假寐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睁眼拿过，接通后听到那边说了几句，清了清嗓道“我跟艾灵说过了，关于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她道个歉，先安抚好艺娜的粉丝们，真相以后再谈。但被她拒绝了，为了江南，我只能将这个危险人物，暂时停职处理了。”
不知道那头又说了什么，默含坐正身体，道“不管真相如何，我手底下的人那么不听话，又爱闯祸，领导真不瞒你说，对招她进来这件事情，我挺后悔的……”
而艾灵一无所知，她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了东西离开。
一路上，曾经的同事无一不对她投来审视的目光，仿佛迷惑他们的人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去了一只格格不入的怪物。
艾灵出了电梯，想到了大学时的流言蜚语，永远都像一场闹剧一样，闹的人乐得吃瓜，理直气壮地臆想出他们要的版本，努力拯救着他们贫瘠的精神世界。
江南门口，艾灵刚出去，就看见了严矜。
她的心头，此刻因他的出现，被什么狠狠一撞，她差一点就扔掉所有的东西，跑向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