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那一场昏天暗地的回笼觉,冯思思成了整个皇宫最后一个知道秦尚将出使梁国的人。
有头脑简单者直道秦家在我朝地位还是稳固,看看驸马之前和公主都闹成那样了,一有大事皇上还是交给秦家人做。
个别头清脑明的闻言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吃过饭后栖霞宫小厨房又炒了热腾腾的栗子,香甜味蹿的到处都是。冯思思命人在院内铺了地毯,另摆上果脯点心,拖家带口往上一坐就享受起了下午茶。
她喝了口花茶幽幽叹口气道:“看来我皇兄对姓秦的怨气至今未消啊。”
“嗯?奴婢倒觉得陛下大度的很呢。”豆蔻道,“国公爷过去如此过分,按陛下的脾气一怒之下大开杀戒都不过分。”
“笨呐!”冯思思戳了下她脑瓜,“我皇兄哪是不想他死,是不想他因我而死。”
穿书那么久,她算是把这个皇帝老哥的脾气摸透透的了。
少年时期隐忍不发,青年时期暴戾专横。行为准则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唯独视自己亲妹子如心头肉一般。
他对她的爱护,不仅仅是管她生活上奢侈无度,还提现在了心理照顾上。
中的冯思思从懂事起就跟在男主屁股后面转。秦尚笑她就笑,秦尚哀她就哀,秦尚若受点伤,眉头还没皱一下她的泪就下来了。
而在这漫长的单恋岁月中,冯恪之是她永远的守望人。
冯思思当初在看书时对冯恪之关注并不多,但对他一句内心独白记忆深刻。
那是在他知道秦尚冷落曜灵许久之后,杀意骤然升起时,自己对自己说:“朕的小公主是用宝石鲜花娇养长大的,不可让她哀痛所爱之人因她而亡,不可……”
冯思思张嘴接过豆蔻递来的栗子,仰头沐浴着阳光自言自语道:“两次入梁都是秦尚起的头,我哥这是在把他送上门任人收拾呢。”
两国关系能不能改善她不知道,但她知道秦尚这一趟去的只怕凶多吉少。
冯思思沉吟完,伸腿蹬了乌白一下:“哎,话说自从那件事后我怎么也没见你失常过,你不是挺在乎那边人的吗。”
说的自然是秦尚将乌月山庄一锅端的事情。
乌白神色自若,沉默片刻道:“没有那么简单。”
冯思思一愣,神情疑惑:“转移根据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