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艽提笔的动作一顿,一下愣住了。
什么青楼,什么罚跪算盘?
她只细想了下,便猜到顾九霄定是又在外编排了什么,她似笑非笑的暼了眼还想给定王说好话的方元申,威胁似的抚摸了下腕上的细藤。
方元申眼尖看到,身体抖了抖,顿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乖乖的闭上了嘴。
倒是皇后听到青楼的字眼,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
秦艽写好了方子,给方元申看了看。
方元申虽然惧怕她,但对医术是真心热爱,他为皇后诊脉后,便接过她的方子后便认认真真看了起来,越看越是欣喜,低声道,“此方应该可以一试。”
经过太医院院正审过了方子,秦艽便带着芙蓉去取药,又一一为她讲解如何煎药。
芙蓉极为认真的记下,似是打算以后都亲手来煎。
秦艽在旁看了半晌,不知怎么就想起那个为她而死的女子,她微微垂眸,淡淡笑道,“我真羡慕姑姑和娘娘的情谊。”
芙蓉闻言一笑,手上动作不停,与她闲聊,“奴婢三岁时便被送到娘娘身边,如今想来,都快四十多年了……”
秦艽俯身为她指点了草药的分量,淡淡挑眉,试探道,“此方虽能调理,但姑姑也知道,心药还需心药医,不知娘娘心中忧思何人何物,也好让我对症下药。”
芙蓉不疑有他,仔细想了想,忧心忡忡道,“这心疾来的实在蹊跷,娘娘产下康王后便有了,许是忧思殿下吧,发作也不频繁,只偶尔几次,就是最近几年颇为严重,尤其是一年前那次,南越与西戎大战,娘娘心疾便犯了,缠绵病榻快有半月,那时整个皇都气氛凝滞,战事也颇为不顺,便连定王也遭了西戎埋伏,中毒而回。”
她边说边叹气,喃喃道,“若说娘娘还忧思谁人……恐怕就是早逝的小公爷了……”
想到张斯年,芙蓉幽幽的又叹了声,神情哀婉,情绪低落了不少。
秦艽慢慢听着,心中疑惑越甚,她同皇后和芙蓉都试探过,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皇后不像是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爱人进宫为后的人。
而且她和圣元帝少年夫妻,像是只爱过圣元帝一个。
那个害了小师叔的人,会不会另有其人。
她心中疑惑,但也不敢继续试探了,等芙蓉煎好药奉给皇后喝下,有方元申代为看顾,她才禀明要回府和医圣商量医案,需要先行告退。
皇后还不知医圣发过毒誓,只当他是真的脱不开身,便点头准了,“太上皇寿宴便在后日,本宫再歇几个时辰便要回宫,附近赐你玉牌,不经传召亦可随时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