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陈舸关门的声音,任苏苑立即把身体直了起来,一秒也不想在周忆附近多待似的,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边。

    周忆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滑过平板电脑上那只可爱的小熊玩偶,有点寥落的样子:“原来你现在亲近我,都是为了给姜珏看啊。”

    任苏苑埋首于笔记本电脑,伸出修长十指噼里啪啦的打着字,头也不抬的说:“都说了她跟你不一样,她认死理。不故意这样做给她看、让她死心的话,她又怎会彻底放弃呢?”

    周忆低下头去:“是,她跟我不一样。若我没有身上背着的这些包袱……”

    任苏苑不禁冷笑了一声:“你不会还要跟姜珏比惨吧?姜珏父母双亡,双目失明了七年!你有包袱,她没有包袱吗?”

    任苏苑重新低头去看笔记本电脑上的屏幕:“不过是更看重什么罢了。”

    周忆深吸了一口气,拎着包站了起来:“阿苑,我要走了。”

    任苏苑冷漠的点了点头,一丝挽留的意味也没有。周忆拎着包走了出去,登上了助理开过来的车,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妈,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电话里的人说了些什么,周忆浅浅笑了一下:“那就好。不贵,进口药一点都不贵,我们现在不差钱,您就听医生的话,放心用药,我今天收工了就过来看您。”

    周忆挂了电话,头靠在玻璃车窗上。车子正路过邶城最繁华的CBD街道,拔地而起的摩天大楼,摆着最新货品的奢侈品橱窗,无一不透出奢靡的味道。周忆目光空虚的望着这样的街道,喃喃自语道:“我们现在,最不差的就是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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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白的墙,冷白的灯。医院的病房里,一个面容苍老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曾经饱满的双颊,微微凹陷了下去。

    一阵干脆利落的高跟鞋声响起,暂且打破了病房的宁静,也打破了病房的寂寞。

    病床上的女人微微睁开眼,脸上是惊讶的神色:“任总?”

    任苏苑点点头。跟在她身后的陈舸,帮她把一张椅子放到病床边,任苏苑走到病床边坐下,陈舸就出去和保镖一起,守着病房的门了。

    “是小忆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病床上的女人,是周忆的母亲。此时的周母,在心里一阵疑惑:小忆不是交代,住院的地方跟谁都不能说么?

    “不,是我自己猜到的。”任苏苑道:“既然您的进口特效药跟白凌有关,我想白凌最信赖的医院,应该就是这里了。”

    任苏苑想起小时候,有一次任苏奇高烧不退,烧成肺炎,慌了神的白凌就是让人把任苏奇送到这家医院的。一阵忙乱中,白凌或许并没有注意到楼梯的转角,任苏苑小小的身影藏在那里,听到了她口中的医院名字。

    “这样啊。”周母点点头道:“你工作那么忙,怎么有空过来?”

    “我找国外的专家打听了您这个病,确实不好治。”任苏苑道。周母得的一种恶性肿瘤,不会立即危及生命,却会逐年恶化,很难根治。

    任苏苑从包里掏出两盒药,放在病床边的床头柜上:“这是国外的新药,产量很少,很难拿到。我找关系运回了两盒,您先试试,若有疗效,我再托人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