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狼并未一口咬断男人的脖子,冷白尖刃的狼牙停在男人的脖颈上,眯着冰蓝色的细长狼眼,静静地审视着爪下的猎物,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胁,男人登时被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了。
猎手一只小臂暗自蓄力,抵挡住苍狼压过来的身躯,另一只手悄悄去够那被苍狼振飞的麻醉针。
祁烨白正在思考他要如何不弄脏自己的毛儿才能干净利落地将这个恶心的小臭虫解决掉,毕竟他可不想就这么咬断他的脖子,不干不净的,还不知道这玩意儿几天沐浴一次,万一要一嘴的脏泥可怎么办,再说了,喷出一滩血水,弄脏了他的毛儿,着实心烦......
洁癖的苍狼还在思考如何完美地解决掉自己的敌人,而那狡猾的猎手却已悄悄地摸上了他的麻醉针,悄悄将空竹竿里的麻醉钢针抽出来,猎手牢牢地握住,便猛然向苍狼的右眼上刺去。
祁烨白惊险地躲过这阴毒的一击,一掌挥出去,瞬间将那男人掀飞出去,男人砰得一声撞上了身后的大树,喷出一口腥甜的鲜血来。
这次苍狼是真的被惹怒了,祁烨白快如闪电地扑了上去,地上甚至留下了狼爪深刻的划痕,男人左躲右闪,灰头土脸,好不狼狈,身上、脸上挂着好几道血口子,心里暗暗后悔,这下弄不好甚至都要把自己的小命给交待在这儿了。
猎手见狼又要发起进攻,便瞅准时机悄悄挪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底下,苍狼果然如他预料的一般,向着树的方向冲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猎手凌空一跃,双脚飞快地抵住了树桩,整个人倒挂在空中,手中的麻醉钢针狠狠地刺入了苍狼的脊背。
祁烨白背后一阵刺痛,太过轻敌,不想竟然中了这混账的奸计,他甩过身去,毛绒绒的大尾巴夹着一道劲风,将那男人再一次扇飞出去。
麻沸散见效很快,祁烨白几乎瞬间感觉四肢被卸了力气,有点站不太住。
情况不妙,他要赶紧想办法离开围猎场,不然侥幸没死在宋涟手里,反倒栽在这些小喽啰手里。
可是迫切地想要拿下他去领一笔赏钱的猎手怎么会让祁烨白如此轻松地脱身?
猎手很快站起身来开始反攻,苍狼身上的麻醉针开始发挥着药效,祁烨白四肢绵软无力,躲闪男人攻击的脚步踉踉跄跄,不消一会儿,苍狼便又被射中几只麻醉钢针。
终于,祁烨白身上再也使不上力气了,栽倒在地,眼睁睁地看着猎手小心翼翼地朝他走过来。
猎手喘着粗气,显然也被祁烨白折腾得不轻,见他真的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便掏出麻绳,将苍狼的四爪牢牢捆住,不仅如此,猎手还特意捏住他的上下鄂,将狼嘴也用麻绳一并捆好,将这一切都做好之后,猎手便将苍狼装入麻袋里,扛上马背驮回去了。
苏芳懿见猎手回来,唇边的笑意愈发地深,这笑带了些嗜血的阴冷,看得人非常不舒服。
猎手将麻袋解开,露出了被五花大绑的苍狼,狼的神智还是清醒的,冰蓝澄澈的眸子变得晦暗难明,死死地盯着含笑的苏芳懿,好像要显然衔恨甚深。
苏芳懿见状,缓缓俯下身去,靠近苍狼,低声喃喃自语道:“你不甘心也没有用,谁让你如此地不长眼,做了苏妙有的畜生呢?她叫我心中很不痛快,我也只好如此投桃报李了,下辈子记得,别再入畜生道了,安心去吧,我会把你的皮子剥下来做成毯子,亲自给她送过去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苏芳懿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一旁的裴凝芙看了身上凉凉的,直起鸡皮疙瘩。
苏芳懿摆摆手,很快就有几个跑腿的小碎催将被缚的苍狼抬走,“做的不错,去领赏吧。”那猎手闻言应了声是,便捂着胳膊忙不迭走了,方才与苍狼搏斗之时,他的左胳膊狠狠地撞上树桩,似乎骨折了,激战时并未注意到,如今疼得厉害,必须赶紧到医馆看看伤。
“这是要做什么?”裴凝芙一脸不解地望向自己从小的玩伴,疑惑地问道。她现在是愈发觉得苏芳懿奇怪起来,莫名总是叫她心中犯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