媪离开以后,我忍辱负重地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起,心里一股鬼火无处发泄,必须得去打打那个长蛇精泄愤!
我回头,身后一片沉默寂静,并没有了阿苑的身影。
唯一能够证明他经历过战斗的证据,可能就只剩下地上掉落的那几根已经被灼烧成黑炭的赤砂银钉。
呵,我望着那片空地哧出一声冷笑。
果然,又中计了吗?
夜浔那边的结界明显弱了下去,连带着刀剑相击的打斗声也消失了,我心中不由得一凛。
大爷的,我不过就是被困在黑雾血池的结界里一顿饭的时间不到,怎么一出来啥都变了呢?
我拄着我那柄长执签幻化的剑,再次一步一步走出了似魔鬼地步伐。
四周一片寂静,静得我心里直打怵。
“夜浔?”我试着在结界外喊了喊他。
沉默,还是沉默。
我干脆伸手戳了戳那依旧圆润且十分颇有弹性的结界,焦躁和不安逐渐笼上心头:“夜浔!你在里面对不对?”
依旧无人应答。
我急得跳脚,细汗紧密地从额头渗出,想当时老蛇精伸了信子舔我脑门的都没这么慌过。
奈何现下体内就连一点可以调转运用的内息和灵力都没有,魂灵还得支撑这具法身行动。
换句话说,我要是倒下了,乱葬岗这会就能多出一具尸体。
我没有办法,身边就只剩一把没有灵气而支撑黯淡无光的剑,手里有汗都不敢拿起它,怕它生锈。
“夜浔啊——”我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两手不停地捶打着面前依旧坚挺的结界外墙。
活像个哭坟送葬的。
一拳一拳,为我那因公殉职的好搭档送走最后一程。
我哭了好一会儿,脸都咧僵了,就是不见得有眼泪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