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玉娘见她又没了反应，不由得又叫了一声。
燕婠回过神来。
“嗯？”
玉娘试探道：“这春宴一事？”
这倒是提醒她了，回忆了一番，燕婠对上了前世的时间。
春宴又称百花宴，每年仲春的时候在御花园举办，皇帝皇后领着朝臣女眷们赏花游玩，然后吃些糕点花酿，也算是热闹热闹。燕婠身为大越的祭司自然也是在被邀请的范围内，不过她前世嫌烦，从来没去过。
“去。”燕婠想了想，说。
“我还是跟以往一样说您不去……唉，去？”玉娘愣了几秒，这才小心翼翼地询问，“那姑娘，这伴行的人？”
这也是燕婠前世为何从未去过的原因，春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得男女成双相伴着去。以燕婠的身份地位，也只有皇子能相衬，但皇子与祭司这两个身份联系到一起就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燕婠不想被牵扯进朝堂那些弯弯绕绕里去，便从来没参加过这春宴。
而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这一次的春宴还会发生件大事。
想到这，燕婠眼神暗了暗，眸中带上了一丝对皇室的嫌恶之色，但也很快淡去。
玉娘见她半响没个反应，以为她还没想好，便絮絮叨叨地说起了别的事：“姑娘您若真要去，那奴婢可得赶紧让尚衣局那边给您做新衣裳啦，您每天不是白的就素的，可参加春宴总得打扮打扮吧，奴婢可听说那春宴好多漂亮小姐呢，您可不能被她们给压了去……”
燕婠耳尖微动，从她话语里捕捉到“白素”两字。
怔了一小会后，她又很快回神，是了，这时候的她还是喜欢穿素衣的。
是真的回到过去了啊，回到了她十三岁的时候。
“玉娘，”燕婠打断了玉娘的喋喋不休，突然问，“你若是知晓某个人会在以后要了你的性命，你当如何？”
“啊？把我杀了啊？”玉娘眨了眨眼，兀自思索了一会，“嗯……姑娘，那人现在状况如何呀？”
“无权无势，地位低下。”
玉娘性子向来活泼，她眨了眨眸子，狡黠道，“那我必是要趁现在好好将那人磋磨几番，等我报复够了，觉得没意思了，然后就斩草除根！”
燕婠怔了几秒，忽而低低地闷笑了两下。
“你倒是眦睚必报。”缓了两声，她声音又低了下去，兀自语道，“不过倒也是这么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