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伦呆住了,抬起来的手垂在空中。

    他们之间的隔阂像他此刻与这背影的距离,那么长那么长。

    牌桌。

    几个贵族大笑聊天看牌,忽然都互相传了个眼色,欧文收到暗示和同伙们继续笑闹,但他眼角余光还是往那边飘过去。

    一袭宝蓝色的敞襟风衣,立领在秋季金色阳光下的凉风里飘扬,高领毛衣收窄在掌宽的腰封里,修身的长裤束入绑绳筒靴。

    莱默尔波浪般的褐长发泼洒在大风里,紫眸微敛,消瘦的脸上挂着笑容。

    他走过来时,就像整个世界都在走来。

    向你走来。

    欧文说不出话了。

    同伙们识相地渐渐安声,连正在叫牌的西家也看过来,张望走过来的雄虫后,他将推盘推到对面,轻声说了句:“来了,殿下。”

    坐在东家的人弱不可闻地低笑。

    欧文以沉默的方式冷峻地对待到来的人。

    莱默尔明显不在乎刚才的那些侮辱性内容,设计的局开场就失败了一半。

    “您的承诺呢?”莱默尔好整以暇地插兜看着他。

    以庭院边缘为分界线,莱默尔一个人就与一群有权有势的雌虫对峙着。

    欧文根本没必要怕,或者畏惧什么,凭莱默尔俘虏的低贱身价,欺骗了就欺骗了,他第一将军的名誉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损坏。

    他理直气壮地说:“什么?”

    莱默尔静静看着他,而欧文脸皮厚得没有知觉,睁大右眼取笑地瞪莱默尔,想看看看这个狗仗人势的卑微雄虫能做什么回应。

    “帽子。”莱默尔只道。

    “你说什么?”欧文一脸严肃茫然,“各位听到了吗?这家伙说的什么?”

    各人都大笑,今天到场的多是图强党的成员,没人会给莱默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