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了,虹锦又出了问题,钱庄主顾们的真金白银还不上,定会出大事。孙山心头焦急,却也只能强撑着,试图筹借银子来解燃眉之急。
奈何他挪用的数额太过巨大,借回的银子简直杯水车薪。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达默出现了,只不过不是以朋友的身份,也不是来还之前相助的情分,而是……
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落井下石的。
因为虹锦的原因,孙山对达默已经生疑,而本来应该回南方老家的人,却出现在京城,更坐实了他的疑虑。
“当时父亲质问达默,达默却倒打一耙,诬赖是父亲保管不当,虹锦才会损毁。”
听到这里,别说是谢南倾与季陵,便连裴静都沉默了下去。
她与酸秀才相识,也知晓顺远钱庄与近来查的案子有关,所以先入为主,自然觉得达默有问题。
可若一切都倒转过来,在她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看待这件事,孰是孰非还真难断论。
达默与孙山各执一词,空口白牙的,怎么说怎么有理。
酸秀才明白他们心中所想,也没计较,继续道:“达默想要的一直都是钱庄,他一步步设计布局,引父亲上钩,见局势既成,也便不再伪装了。”
季陵问道:“所以是达默替令尊填了窟窿,然后又低价将钱庄买了过来?”
“低价转卖不过是坊间传言,达默并未付给父亲分文,”酸秀才悲愤交加,“当年父亲气不过,还曾独自一人去京兆府报官。”
可想而知,报官根本没起到作用。
分明是显而易见的答案,始终沉默的谢南倾却在这时开了口:“如何?”
“在下不知府尹大人同父亲说了什么,总之父亲回来时脸色极差。他拉着我的手叮嘱,让我赶紧收拾东西,带母亲离开京城,其他的都不要管。叮嘱完这些,父亲就……气急攻心,吐血而亡了。”
“之前人还好好的,报官回来反而这样,定是有问题,”裴静看酸秀才,“后来你就离开京城,去青松镇了?”
“并未,父亲亡故,总要治丧。七日之后,我与娘亲扶灵归来,在城外遇到了歹人!”酸秀才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心口汹涌的怒气与恨意,“娘亲为护我,死于歹人之手,而我也因被一路追杀,不慎跌落山崖,幸得……”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把到了嘴边的说辞改成了旁的:“一位少年将军与老郎中相救,这才活下来。”
“老郎中?”
酸秀才点头:“正是镇子里的那位老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