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各自回到自己的执处,卫幼卿这才露出一丝疲倦之色,旁边的丫鬟忙忙递了茶水上去。
她饮了一口,没有作声,只是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复又抬起头,打叠起精神来,又让人将账本等物送归各处。
留下了回事处的管事,又分别针对性地敲打了几句,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用的甚是巧妙。
她如此这般,吩咐好了所有的事情,才起身打算回去。
“大哥,您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张景柯也默默的看着卫幼卿教训下面的管事,转头突然看见了大哥回来,声音里透出惊异来。
张景虞并没有心思回答他。
这在旁人眼中过于寻常的一幕,对于他来说太不一般。
面对长兄沉沉的目光,张景柯心虚地转过脸去,他本来是有事想找兄长的。
但是发现卫幼卿在这里,想自己可以直接同她说的,这样就不用去找兄长了。
谁知,好巧不巧的,碰见了长兄过来。
“你怎么在这里?”张景虞沉声问道。
张景柯听出他心情不太好,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心想完了,今天的要求,想必兄长不会答应的。
张景柯还是凑过来,期期艾艾地说:“长兄,我明日想要出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以往长兄都不在家里,他又只休息那么几天,无论去哪当然不必和兄长说了,但现在又不同于往日了。
兄长的这个寥寥数天的婚嫁,对他而言,当真是相当漫长难熬了。
“你要和谁出去?”张景虞开口就是一针见血。
“不是,不是你想的,是别人。”张景柯立刻摇头否认,张景虞狐疑的掀了掀眉头,对于他的话并不信任。
张景柯瞟了一眼看过来的卫幼卿,心想自己可千万不能这时候丢人,才呐呐道:“说出来你们都认识,是承平长公主府的二公子,我绝对不是在拿他当幌子,就是害怕说出来你们不信而已。”
“温冠?”这个少年张景虞倒是略知一二,是红衣侯温诀的亲弟弟,年龄应当比张景柯还小两岁。
但是在都城里的名声,因为各种缘故很不错。
“上次,就是他约的我们去游湖,可我不是被你们带回家了吗,就没有去赴约,长兄,这个人总没有问题了吧。”张景虞的口气闲得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