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在下一瞬,声控灯灭。
一梯一户的受限走廊内只剩他们彼此黯淡声息的存在，此刻，黑暗侵袭,存在感又像是成了倍地增加。
两人默契到好久都没打破沉寂，直到她情绪有所收敛,他安抚她的动作依旧没停。
秦听就迟迟维持着半搂抱的姿势,由着姜喻烟手环在自己颈窝，足够亲昵地将额头靠在他肩头，做出恋人才会做的拥抱姿势。
一瞬，什么都像是错觉。
他耳边尽是她的呼吸，温柔又缠绵,他却不敢放大自己的。
似是生怕这片刻的美好会不留神被轻易打碎。
尽管他的右手微不可察地还在轻抚她的发梢。
“怎么了？”秦听动了动唇，喉结小心翼翼地上下滚动着，他出声，却连嗓音都低沉,声控无法感知。
姜喻烟思绪是糊涂的,刚从后劲够强的梦中抽离,无法做到清醒。
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是秦听，他身上的味道,他怀里的感觉,都滚烫凛冽到过分熟悉,让她迫不及待要扯碎那所谓的安全距离。
其实姜喻烟挺矛盾的。
从初见到重逢,她总想把自己最好的那面摆在秦听面前，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真的很好。
可事与愿违，她屡屡失败。
她装得洒脱，装得高傲不在意。
但没有一天梦醒,嗅到空气中的冰凉，她不怅惘。
秦听这两个字，无数次写在结霜车窗玻璃上的名字，从清晰到模糊，她想了他六年，整整六年。
她做过太多光怪陆离的梦，全是关于他的。
她梦到他们久别重逢，她梦到他们破镜重圆，她梦到他其实没有缺席他们认识后的任何一年......
又甚至梦到，这个温柔喊她“小漂亮”的男人，某一天，和她说了再见，转身就把这个称呼送给了别人。
姜喻烟不敢再想，她抱他更紧，像是生怕最后一幕出现在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