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刘馨予来说,出于职业习惯,李啸对她有着莫大的吸引力。这个男人无疑长得很帅,也很优秀,他以自己的果决和高超的指挥能力挽救了十几万国军,奇袭泺河桥更是让长官部的一众将领都直呼其鬼才。在进一步的接触中,刘馨予更是被李啸的果断、机敏和层出不穷的创意所折服,但更让她深有感触的是,李啸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那抹忧郁,这让这个男人增添了几分沧桑感,同时也让他成了刘馨予迫切想要解开的一个谜。
不管是由于职业素养,还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刘馨予都觉得李啸是个有故事的人,是她需要了解和征服的对象。男人那不似作假的忧郁感、沧桑感和神秘感,编织了一张绵密的大网,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女孩、一个优秀的职业女特务、一个在李啸眼里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就悄悄地坠入李啸不经意编织的这张大网里了。
通过聊天,李啸也了解了刘馨予的一些身世。刘馨予出身于江南一个富硕的大户人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在表兄的引领下,她也接受了一些进步思想的熏陶,在学校就参加了不少支持北伐革命的活动。最后更是在家庭逼她成亲时,毅然冲破家庭的桎梏,离家出走,报名参加了军统特训班,并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据说在之后的一些行动中,刘馨予是屡建奇功,深得戴老板的赏识,不过对于具体的行动内容,她都是守口如瓶。知道了这些后,李啸对刘馨予的看法有了进一步的改观,毕竟这丫头还真的是有些本事,而且也勇敢地抛弃了优渥的生活、脱离了封建家庭的束缚。
这段时间,食堂的伙食有了很大的改善,这都得力于军费的充裕。在后世的李肖,工作之余也是个美食家,崇尚民以食为天的理念。闲暇之余,李肖常常亲自下厨,对于鲁菜、川菜、粤菜、苏菜、闽菜、浙菜、湘菜、徽菜八大菜系,他均有研究和涉猎,尤其钟情于川菜的麻辣、闽菜的海鲜、粤菜的茶点。虽然是在海边城市长大,但李肖会吃辣、敢吃辣、爱吃辣,一个家常的尖椒炒爽肉就搞得香气四溢,让人食欲大开。
由于经常往返于中日之间,与日本商人打交道比较多,李肖对日本菜也颇有研究,特别喜爱刺身,他片鱼肉的刀工也是堪称一流。李肖还有一手绝活,就是做日本菊花豆腐,那是靠精湛的刀艺,把易碎的豆腐于纵横向细细切入,把豆腐切成一丝一丝的,然后放入小碗中,冲入精心熬制的琥珀色汤汁,一朵豆腐菊花便在碗中绽放开来,让人在惊诧之余食欲顿起。这种考验刀工的菜,李肖是作为炫耀手艺的压箱之作处理的,不是要好的朋友,是没有一饱口福的机会的。
现在每周有那么一两个晚上,李啸让厨房备了点菜,自己亲自下厨展现一番厨艺,做些家常菜,如宫爆鸡丁、糖醋里脊、荔枝肉、猪肚鸡、酱排骨、干锅包菜,还有后世才有的水煮活鱼,其中的干红辣椒和麻椒等佐料,还是向刚刚出川赶赴前线、就驻扎在别动队附近的川军要来的。每次,李啸总会邀上几个人,提着装好饭菜的食盒,到他的宿舍去餐叙一番,聊聊队上的事,顺便犒劳犒劳大家。有此荣幸的,有林文睿、肖明、张善长、陈家昌、袁晨晓、宗翰和张文澜等几个高层,也有曾强、王臣、英少伟等几个高手。当然,每次都能成为座上宾的只有刘馨予了,她是属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
看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几乎所有人都被李啸以往深藏不露的这一手厨艺所折服,大饱口福后,更是赞不绝口。留住一个人的心,首先要留住一个人的胃。李啸看到满眼冒小星星的刘馨予,仿佛在用不认识的眼光,重新打量着他,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无心犯了错。刘馨予作为富家小姐,肯定是不会做饭,有本事又会做饭的男人,在她眼里是不是很神奇。后世有越来越多的女孩子不会做饭,但会做饼干、糕点,会用翻糖做造型。不是她们学不会做饭,是因为做饭前要洗菜,做饭时要熏油烟,做饭后还要洗碗,所以就呵呵了。
别动队是周日停训半天,这样大家可以有些私人时间,处理些私事。食堂只有周日晚上,给一个中队里有需要的队员每人提供一杯白酒,三个中队轮流享有这个权利,平日是严禁饮酒的,以免误事。在李啸宿舍的周末聚餐上,同样提供了一壶白酒,装的是当地的纯酿海老山,口感比较醇,度数有点高。几个人就一壶,虽然酒壶有点大,但李啸知道各个人的酒量,这些量是远远满足不了人们肚里的酒虫的,但规矩不能破,只能稍作些变通,适当加点码。
有了酒精做佐料,人们的拘束也放开了,气氛活络了起来,有些平常不太敢说、稍嫌出格的话,也一不留神就从嘴里出溜了出来。李肖在官场和商界都混过,而李信一直供职于军方,他们的活动范围基本涵盖了职场中的很大一片范围,所以两人的共同体——李啸对于各种场合的酒文化很熟稔。
李肖在市经委工作的时候,刚好处于国家经济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渡的时期,那会单位聚餐的时候,大家喝点酒,都还比较斯文。偶尔也有个别好出风头的强人,想斗斗酒,一次便找上被周主任誉为风华正茂的李肖,拎着酒瓶大声挑战:
“小李,刚才周主任布置的指令性计划,大家都喝了!”说着打了个嗝,这老兄前面喝得有点猛,“现在是指导性计划阶段了,你说,咱俩怎么喝?”